上,這變化不可謂不大,不可謂不老練。
對於這等老滑頭來說,這比砍掉腦袋更難受的事情,甚至可以甘之如飴。
宿雲也是有些始料不及,只是眼眸流轉,立時多了一絲詭異之色。
“哦,卻原來是前輩一時不察,這倒也是有情可原!只是您這一不察,可是害得晚輩差點丟了性命!若是您老年紀大了,老眼昏花,晚輩倒是認識些許奇人,或許可以為前輩治療一番!”
語罷,宿雲面色冷然,尤其將“您老”二字咬得極重。
這杜乘風也實在是不知趣,竟是自稱老夫,如此脾氣要是不打壓,以後能翻出天來。
杜乘風又是一滯,面色隱隱泛青。
杜宣連忙解圍。
“宿子此來我杜家,還請到大殿一敘,也好讓我杜家招待一番!”
“這倒是極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宿雲也不糾纏,隨著杜宣就向著杜府中庭走去,至於杜乘風面色一陣變幻,最後也是跟了上來。
片刻後,杜家正廳。
這杜乘風到底是老油子,此刻已經適應了處境,面露菊花微笑,一副誠懇模樣,令人看上去就生不出氣來。
他與宿雲並肩而行,就在正廳中央微微屈身,做恭迎狀。
“宿子,請上坐!”
語罷,又看了杜宣一眼,道:“宣兒,還不快去為宿子斟茶!”
宿雲也不推辭徑直坐在了上首的主座上。
眼看杜乘風就要在另一側的主座上坐下,宿雲忽地露出一絲冷笑。
“老家主,這位子有些髒了,不如讓我這僕人為你擦擦如何?”
語罷,也不待杜乘風反應,宿雲瞥了一眼一身黑衣的女人,眼神中泛過一絲詭色,後者見狀,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呃,宿子多慮了,此事不必勞煩貴僕人,我親自來便可!”
杜乘風心下苦澀,這乾乾淨淨的座椅怎麼可能會是髒了,分明就是在刁難,只是形勢比人強,比不過人家,還得裝孫子。
微不可察的嘆氣一聲,杜乘風抻出袖子,毫無形象的就要在座椅上擦一擦。
只是不待他彎腰,身前已然閃過了一道黑影。
“杜家主,這活兒是下人做的,您怎麼能做呢!”
怪異非常的聲音忽然入耳,杜乘風就看到黑衣人擋在了他的身前,已然是探出了手撫向了座椅。
“呵呵,老家主,您少待片刻!”
說話間,杜宣已然是端了茶水,宿雲接過了一杯,捏在手裡,似是在品聞。
忽地,一聲脆響在空蕩的正廳中響起,顯得刺耳非常。
“老爺,這椅子也忒的不壯實,竟是壞了!”
厚重渾樸的聲音自黑衣人的口中傳出,不但沒有半點做錯事的惶恐,反倒是理直氣壯,好似這座椅壞了,分明是不給我面子,實在是該死一般!
“咦,你這蠢貨怎地如此不小心!”宿雲佯怒,斥責了一聲,最後還是無奈的擺了擺手,道:“你先滾下去,免得擾了老爺興致!”
語罷,宿雲忽地展顏,赧色對著杜乘風道:“老家主,都怨我這蠢僕,如此不小心,要不您就站著如何?”
杜乘風面容抽搐,心道這拙劣的把戲我要是還看不出來,那也真是枉費活了百年。
罷了,老夫忍了!
“宿子不要責怨貴僕人,全是因為我這座椅實在也是有些低劣,我站著便可!”
“哦!”宿雲一臉釋然,點了點頭。
……
半個時辰後,似是蒼老了幾十歲的杜乘風匆匆離開,待到轉過了拐角,猛地一揮袖子,一張老臉早已經是凝結成了一團。
修行了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