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說, 究竟會是誰知道他會這麼做,還能夠破了共工佈下的結界,這個結界當年他都廢了很大的力氣還讓自己受了重傷被鳳麟沈氏的人抓住關入水牢。
這天底下, 還真的是除了天帝就沒人能不費吹灰之力破共工的天工之作。
現在還有臉喊他阿照?
他倒要看看天帝想要玩什麼把戲。
聞墨眸底盪開一層漣漪,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當年意氣風發的太陽灼照會淪落到如今這般弱不禁風,也沒有想到太陽灼照沒聽出他的聲音。
這是沒有想起他嗎?
可太陽宮分明有動靜了,太陽灼照的元神歸位,為什麼還沒有想起他呢?
「師兄, 我是聞墨,你還記得嗎?」
沈淵玉表情微妙:「……」倒是沒想到天帝臉皮如此之厚,現在竟然還要來騙莫念歡認師兄?垂眸望著懷中的莫念歡。
「師兄?」莫念歡像是想起什麼輕笑出聲,手伸出衣袖,握上沈淵玉扶著腰的手:「師尊,熹兒怎麼記得我只有萬祈千俞百屹三個師弟呢,什麼時候您又收了一個師弟?」
沈淵玉淡漠道:「為師怎麼不知我又多了一個徒弟?」
「這位師弟,你怕不是認錯人了?」莫念歡似乎想像到天帝吃癟的樣子,肯定會大發雷霆,一時沒忍住笑出聲。
倚靠在沈淵玉身上,笑聲迴蕩在地牢裡,宛若玉珠清脆落地,笑得酣暢淋漓。
聞墨見莫念歡笑時有那麼瞬間的晃神,可下一瞬便意識到自己被耍了,見莫念歡在笑,面容彷彿籠罩上一層寒霜,慍怒在如墨般的瞳眸中暈開:
「太陽灼照,你好大的膽子!」
莫念歡笑著笑著低頭咳了起來,身體輕晃,雙臂被身後的沈淵玉穩穩託著這才沒坐下:「天帝,好久不見,沒想到你竟然紆尊降貴下來當我灼照的師弟,真是莫大榮幸。」
語氣虛弱,諷刺之意字字刺耳。
「看來你早就想起來了。」聞墨察覺到自己失態,抿唇調整自己,一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放在身前,下顎微抬,他望著黏在一塊的兩人眸底儘是厭惡之色:「太陽灼照,太陰幽熒,你們兩人當真不知悔改!不知羞恥!」
視線落在兩人緊握的手,若隱若現間,姻緣結在彼此手腕上浮現,紅得刺眼。狹長眸子半眯,咬牙切齒。
「何來不知悔改,不知羞恥?」莫念歡緊握沈淵玉的手站直身,在這樣的人面前不允許他彎下腰,再累都不能有一寸妥協之意:「我做的事情從沒有錯,我愛的人亦是我此生所幸。我唯一做錯的,便是聽了你天帝的話,入了這個所謂的天界,遵循所謂的天道失去自由,這就是我最後悔的事情,沒有之一。」
擲地有聲,聲聲入心。
沈淵玉垂眸望著懷中之人,明明已經站不穩卻竭盡全力挺直腰板,一襲白衣之下宛若青竹,單薄卻有力量。說的話亦是撥動心絃,字字含情,皆是對了他的義無反顧。
如墨般的眸子薄霧覆蓋,倒映著莫念歡側臉的眸底深情悱惻。
他望向聞墨,眸中褪去僅對莫念歡的溫情,清冷淡漠,波瀾不興,彷彿看得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側身將莫念歡擋在身後,一翻袖,月無情出現在手中。
月無情通體銀白,寒光冷冽,劍如其人,出鞘必見血。
「當年我聽了灼照的話沒有殺了你,今日,如果你還想著要把我們兩人分開,我定會踏過你的屍體。」沈淵玉神色沉靜自如,聲音不疾不緩,目光篤定:「管你是誰。」
「果然,在鳳麟沈氏你就認出我了。」聞墨看著沈淵玉喚出月無情:「你這是對本帝動手了?」
沈淵玉另一隻手替莫念歡攏了攏衣襟,生怕人被陰風所傷:「認出你很難嗎?你既沒有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