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止住了,但這身體終究是凡人之軀,還是得要養才能好的。更不要說沈淵玉是把自己的淨世青蓮分給了自己的仙骨, 這淨世青蓮的作用也就暫時用不上了。
而傷了沈淵玉的人就正好站在他不遠處,神色漸冷。
沈淵玉看著莫念歡緊繃的下顎就知道這人很生氣, 想當年因為他被鎖在天牢的事情毀了多少處天宮。但這都無所謂, 看到莫念歡額間的滅世黑蓮綻放時他的心也終於定下來。
因為太陽灼照回來了,莫念歡也便重生了。
他活著才有意義。
「沈淵玉, 還撐得住嗎?」莫念歡看向沈淵玉,見人如此狼狽的模樣沒忍住笑出聲:「堂堂太陰幽熒也被偷襲的一天。」
沈淵玉沒想到莫念歡還能笑得出來, 一想到剛才差點以為這人離開他差點崩潰,想呵斥的話語在看到莫念歡臉上的笑時只能吞嚥回腹中,會笑就好, 無奈搖了搖頭。
「胡鬧。」
真的嚇到他了。
一聲胡鬧儘是包容和寵溺, 也讓莫念歡瞬間把記憶拉回到萬年前,如果當年他答應了幽螢的追求, 如果當年他可以再毅然決然的面對天帝, 他們會不會比現在過得更好。
三世好長好長,長到他去到了另一個國度,見識到了不同的事物,幸虧最後還是回來了,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萬年前也好遠好遠, 但是因為他和沈淵玉從未分離過這樣的日子過得飛快,他不想再分離了,他開始期待平息過後的日子。他也不要再回天界,他要跟沈淵玉待在人界,去他們初次相遇的不落山。
歸隱山田,遊山玩水,過普通人的生活。
「灼照,你回來了。」聞墨看著不遠處一襲紅衣神采飛揚的莫念歡,眸中浮現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欣喜神色,這神他日盼夜盼都想讓他迴天界:「吾甚是欣喜。」
莫念歡搖著手中的歸墟,似笑非笑,眸底卻沒有一絲暖意:「我回來你欣喜?你欣喜個屁。」
聞墨表情戛然而止,隨後露出愕然之色,像是不可思議莫念歡堂堂太陽灼照會說出這般粗俗的話語:「太陽灼照,你好生放肆!」
一旁的四大神獸低下頭,抿唇不敢笑出聲。
「我忍了你幾萬年了,現在憑什麼不能放肆。」莫念歡翻袖收起歸墟,微風輕掀他額前的髮絲,輕撫過眉眼:「什麼正邪不兩立,什麼大道皆無情,都是你的自以為是。若是走大道的人皆是貪生怕死,愛慕虛榮,道貌岸然之人。那對不起,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這條獨木橋荒唐至極,我太陽灼照不稀罕。」
紅衣耀眼,太陽灼照彷彿還是當年那個張揚肆意的少年郎,可如今卻說著如此絕情堪比背叛的話語。
聞墨從沒有見過太陽灼照會用這樣的態度對自己說話,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當年可不是這樣的。
「灼照,不是你對我說要一直追隨我的嗎,不是你說會永遠是我的戰神的嗎,為什麼你要背叛我?太陰幽熒對你來說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四大神獸:「……」相互對視面面相覷,這又是什麼神展開,氣氛似乎有些微妙。
沈淵玉聽到聞墨這番話臉色沉了沉,也顧不得身前的傷,微微側身擋住聞墨落在莫念歡身上的視線:「我對他來說自然重要,天帝,你到如今還要自欺欺人嗎?」
聞墨持劍的手因緊握顫了顫,劍刃上的血滴落地面:「你們雖是陰陽相協一同誕生,但吾為了天界的安穩讓太陽宮與月亮宮的位置天各一方。灼照是戰神,你是月神,你們肩負著庇護世間的重任,情愛只會影響你們。自從幽螢你開始靠近灼照就讓他分心了,他原先在我身邊分明是——」
「分明什麼,你也不過是把我當成殺戮工具罷了。」莫念歡看了眼逞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