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比他自己更不希望他進去,「應該不會是什麼好話。」
應允沒有猶豫太久,輕輕搖了搖頭,「我還是進去一趟吧,都好幾年沒見了。」
他跟著護士去換衣服,穿上鞋套,戴上口罩,過程裡腦海一直回放著記憶裡時牧桓的模樣,高大,威嚴,精幹,不苟言笑,有銳利的雙眼。他偶爾覺得那就是時淮二十年後的模樣,時淮就是為了讓自己和父親不要那麼像,所以才習慣在外人面前穿一層禮貌溫和的偽裝。
但他知道時牧桓現在的樣子肯定跟從前很不一樣。病情發展到晚期,無論還是精神都已經受到了相當的折磨,他無法比較跟車禍後的慘狀哪一個更令人畏懼,只是真正再面臨這種情景依舊很不適應。
當初害怕看到應小蝶的那股子膽怯又攥緊了他的心臟。他挪不動腳往床邊靠,就隔著幾步跟時牧桓說話,剛開口就鼻子發酸。
時牧桓至少瘦了一半的自重,剛抽完腹水,瘦骨嶙峋地靠坐在病床上呼吸微弱。像豎放的半截枯枝,一陣風就能吹倒了。
死亡的陰影蒙在他的臉上,似乎只等他閉上眼就會把哀樂奏響。應允完全無法將他和記憶裡那個身材高大的繼父聯絡起來,不敢也不忍心跟他對著幹。無論時牧桓說什麼話,聽不聽得進去,通通都點頭說知道了。
即使時牧桓教訓他,「你已經這麼大了,不要再像以前一樣,總是拖累你哥。不要再給他闖禍。」
他還是乖巧地說,「我知道了。」
時牧桓盯著他看了好一陣。即使在生命的最後,精明挑剔的目光一如既往。
如果他是個女人,或許時牧桓會滿意得多。不算聰明,但很聽話,尤其聽時淮的話。這樣的女人聽起來就適合結婚,還會心甘情願地給時淮生幾個孩子。即使無法親眼看到,光想想也能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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