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右手一擺,從隨身的包裡取出一個羅盤,還是楊公盤,也就是地盤二十四山盤,楊公之前沒有完整的二十四山盤,只有八卦盤和十二地支盤。漢代的羅盤雖然也有、八卦、地支和天干的標記,但不是均分度數,而是將天干、八卦和十二地支分成三層,所佔度數不一致。楊公將其重新安排,把八卦、天干、地支完整地分配在平面方位上。
“顛顛倒,二十四山有珠寶;倒倒顛,二十四山有火坑。”蘇雪嘴裡唸唸有詞:“內盤不動,轉外盤,去晦!”
楊公盤的外盤開始轉動,屋子裡本就通風,現在又莫名捲入一股風,與剛才寒涼的風相比,現在湧進來的更像是輕柔拂人面的春風,兩股風交織在一起,頗有些對峙的感覺,蘇雪拿著羅盤,突然紮了一個馬步,迅速轉動外盤,那剛湧進來的風居然將先前的冷風生生地擠了出去……
寧北辰看得目瞪口呆,這屋子的陰冷似乎消散了不少,蘇雪冷靜地收了羅盤,一轉身,咬破手指掃過自己的印堂,在眉心印下一個紅色的血手印,寧北辰分明看到有光滑過,卻是一閃即逝,蘇雪的額心平滑如初。
蘇雪開了慧眼,再看三名鬼魂,它們的腦後有一條細如絲線的黑線,從它們的天靈蓋裡鑽出來,另一端則牽引到天花板,不管他們怎麼移動,那根黑線始終尾隨。
這三隻惡鬼,分明是被控制的木偶,蘇雪縱身躍起,手裡已多了平時用在箭弩上的小箭,尖利的箭端劃過那些黑線,只聽得嘶嘶嘶三聲,三隻惡鬼同時感覺身子一輕,那男主人伸出手:“好像,好像不同了。”
“我先帶你們離開這裡。”蘇雪說道:“還這套房子一個清靜。”
將三隻惡鬼收進獵鬼牌,蘇雪才說道:“屋子已經清理了晦氣,再有人來看房,不會感覺到陰森,讓人見到鬼的犀牛角也拿走了,最根源的,這三隻鬼徹底消失,寧北辰,這一次,又讓你得逞了。”
“幹嘛說得這麼不情不願的,這事兒,本來就是兩廂情願。”寧北辰滿意道:“大家各取所需,對不對,小雪?”
“你這混蛋,不準這麼叫我。”蘇雪揚起手,被寧北辰扼住了手腕:“怎麼,還想被我再親一次?事先說明,我這個人喜歡循序漸進,上次親臉,這次嘛,該有點進步了。”
蘇雪咬著唇,憋紅臉,寧北辰得意洋洋地聳聳眉,誰讓這丫頭剛才趁火打劫!
兩人回到車上,蘇雪的心情不佳,一直垂著頭,因為短髮的緣故,擰著的眉頭,眉頭的川字一目瞭然,寧北辰便有些內疚了:“你的肚量太小了吧?我剛才只是開個玩笑,對於男女關係,我的態度一向很端正,上次被你打急了才那樣。”
“縛靈師。”蘇雪突然抬頭,一雙眼像被火灼過,紅通通地:“讓一家三口的魂魄變成亡鬼,又將它們縛在屋子裡的人是縛靈師,那傢伙終於出現了。”
“怎麼,你認識這號人?”寧北辰有些意外,蘇雪的情緒很是不對,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她是個要強的女孩子,從不輕易在人前暴露軟弱的一面,尤其在自己面前。
“殺我父母的人,就是一位縛靈師。”蘇雪咬牙道:“我爸媽是被人害死的!”
不是意外,不是病患,而是謀殺,寧北辰的心突突了兩下,對蘇雪有種說不清楚的憐愛之情,接下來的時間裡,兩人一言不發,狹窄的車子裡,莫名的氣氛洋溢開來,眼看就要到公寓,蘇雪突然說道:“對於你來說,只要清掉裡面的鬼魂和晦氣就算完成任務,但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沒完。”
“你想查這一家三口遇害的案子?”寧北辰已然明白了。
“兇手可能是同一人。”蘇雪說道:“我的父母,也是十年前遇害的,與這一家三口在同一年,這已經是巧合之一,爺爺曾經說過,我爸媽的魂魄被縛,對方一定是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