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醫生很虛弱,他只是撤掉了呼吸機,脫離危險,但身體還是很差。
“見到我,他拜託我帶他去看望妻子,醫院不允許他去。
“我沒想到他還敢見高思雲女士,難道事情和我猜測的不一樣嗎?
“我見他一副坦蕩的樣子,覺得是自己瞎想了,便帶著他前往太平間。
“我們到太平間後,高思雲女士敲床敲得更厲害了。
“楊醫生毫無芥蒂地握住高女士的手,溫聲說‘我一定會照顧好我們的女兒’。
“神奇的是,他說完這話後,高女士便不再敲床了,一直瞪大的眼睛也閉上了。
“楊醫生又去探望了女兒,見女兒還沒有脫離危險,一臉難過。
“他的態度太正常了,我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將他和一個盜屍狂魔聯絡在一起,只當自己瞎想了。
“楊醫生雖然脫離危險,但身體還是很差,醫生說他以後可能會變得很虛弱,不能太勞累,也無法再拿起手術刀。
“楊醫生知道後許久沒說話,坐在窗前久久不語。
“我安慰了他幾句,他似乎沒有聽進去。
“由於這家醫院內沒有安裝監控,高女士屍體被破壞的案件沒有線索,成為一樁懸案。
“我只是個法醫,不是警察,不負責這起案件。這之後,我又回到單位工作,沒想到一週後,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察瘋了。
“我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事情,不管問他什麼,他都無法回答。他口中呢喃著一些我們聽不清的曲子,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我又去醫院檢查高女士的遺體,這一次,她的內臟、血管、神經等器官和組織全部消失了。
“像是有人在一點點盜取高女士的軀體,將她的身體轉移到其他地方。
“我還是懷疑這件事與楊醫生有關,再次探望楊醫生,這一次楊醫生的狀態更好了,他可以獨立行走,身體各項指標也恢復正常。
“除了面部、脖子、手臂等部位的面板被濃酸嚴重腐蝕,外表看起來十分猙獰外,他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
“他的精神狀態很好,每天都去探望女兒,還積極參與女兒的治療,完全看不出異樣。
“我只好去找那位精神失常的警察,他也在這家醫院,被送到住院部5樓精神科的病房。
“他注射了藥物,狀態好了一點,看起來可以正常交流,只是不能提高女士和楊醫生的事情。
“使用了鎮靜劑的他很疲憊,聊了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我本想給他蓋好被子就離開,靠近他的時候,我聽到了他在夢中的呢喃聲,這一次我聽清他在唱什麼。
“他在唱‘把我的心給你,把我肺給你,把我一切給你,女兒啊,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聽到這歌聲,我只覺得一陣眩暈,有種要瘋掉的感覺。
“好在我由於工作緣故,對這類事情的抵抗力比較強,坐在椅子上緩了一會
兒,就恢復了正常。
“我安靜地思考這歌聲的意思,難道高女士的身體是被她女兒拿走了嗎?她死了都要保護女兒,死後的執念給了她神秘的力量,讓她可以將自己的生命交給女兒。
“可是她的女兒傷勢沒有好,恢復的是楊醫生啊!
“我注意到那位警員手中緊緊攥著手機,想起醫生告訴我,他很緊張手機,誰也不讓碰,一碰就要發瘋。
“我懷疑他的手機中可能錄下了關鍵的內容,就趁著他入睡,抬起他的手,用他的指紋解鎖手機。
“為了防止他突然驚醒,我沒有奪走他的手機,而是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翻看他手機中的影片的圖片。
“我找到他發瘋前一晚錄的影片,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