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外面腳步聲嘈雜,而她想把這個旅行箱推出個縫隙來,她覺得自己要窒息了,那種壓抑讓她想哭,她用頭頂著,用手臂撞著,用腳踢著,可是疼痛的只是她自己而已。
她希望找到出口,可是沒有,她覺得自己一定會就這樣死掉的。
可是“哐——”的一聲,她覺得自己全身都被撞暈了,旅行箱的鎖釦“啪嗒”一聲開啟,她發現自己來過這個地方,一個叫Bloom的酒吧,而孫舒延和秦牧揚幾個被人押著,孫舒延的表情在看到她的一瞬間變得驚愕,此刻他的面前,放著一把寒光四射的尖刀。
金勝希看著陳宣,指了指孫舒延,他的笑意看上去那麼刺眼,他那細長的桃花眼在笑的時候很邪氣,“你男人的手都快保不住了,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親手在他面前毀了你!”
陳宣□著身體,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望著孫舒延。
她那眼神不是不悲哀,只是,黑暗和恐懼早已將她吞噬,她又再次讓自己鎮定下來,鎮定到麻木的樣子,讓孫舒延全身都抽痛起來。
金勝希拿了一個酒瓶放在椅子上看著陳宣,“坐上去,或者,剁了他的手。”
“不要——!”孫舒延的眼睛通紅,他瘋了似地想掙開,可是身邊人全然不給他機會,羅康的人在他身後就是重重的一棍,這一棍打得很用力,讓他覺得渾身都痛,可是再怎麼痛,那痛還是敵不過心裡的痛。
所有人都看著好戲,陳宣笑了,沒有人想到她會這麼笑,那種絕望卻美麗的笑容,一瞬間震懾了所有人。
金勝希眯起了眼睛,孫舒延掙開了身邊那兩個人要衝過來,又一把被攔住,抓回去又是一棍子。
陳宣看著那酒瓶子,綠色的,沒有啟封過,那上面的瓶蓋子她還曾經收藏了去賣錢,會很痛麼?她皺眉。
這一刻她才懂了,自己,從認識孫舒延那一刻起,就已經淪為了一個玩物,她所以為自己所有的,其實早在那一刻崩塌,她以為自己堅持著就可以做自己,可是,當別人都不過是把她當一個玩物的時候,她怎麼還可以以為自己依然是一個完整的人呢?
從旅行箱裡站了起來,有人為她解開了繩子,推著她走到椅子前面。陳宣環顧了一眼這裡的所有人,語氣冰冷入骨,“沒有碰過女人麼?”她笑,這裡一些人曾傷害過她,一些人輕視她,一些人用貪婪的眼光看著她,可是,哪怕全世界都遺棄她,可她呢,難道有權利遺棄自己嗎?
陳宣顫抖著抬腿想跨上那椅子,所有人都看著她,那種窺探慾望讓他們的自私和殘忍暴露無遺。
金勝希出聲輕笑,他的笑聲那麼邪氣,陳宣感覺到有些冷意,他走過來站在她身邊,那麼近距離地看著她的所有動作,捏起她的下巴,嘲笑的口吻,他說,“孫舒延,我真搞不懂,這個躺在床上像死魚一樣的女人你居然也會要?!”
孫舒延閉著眼睛,心裡顫抖著,等待著命運殘酷的降臨,而他是罪魁,他恨不能殺了這些看過她身體的人,而最該死的是他自己不是麼?!
“都不準動,這都是在幹什麼?!”
門被推開,門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一個陳宣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陳緯銘,孫舒延看到他們來的那一刻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陳緯銘看到這情景,情急之下脫下西裝外套披在了陳宣身上把她抱了下來,那個男人走到金勝希面前就是一個耳刮子,金勝希捂著臉低著頭不敢說話。
“小孫你過來。”那人一句話,羅康的人就放開了孫舒延,孫舒延走到那人身邊,叫了聲金伯伯,陳宣才知道,這人原來是金勝希的父親。
“鬧成這樣成何體統!”
陳宣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得到金茂昌的允許,她被陳緯銘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