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又是一個元憶麼!
當年她爹送元憶去京城做學徒,指望他能學點東西回來,結果除了一屁股債,他什麼也沒帶回來!
就這樣,三個人邊吃邊聊,也虧得何家人口多,雲慕佩從何老爺問到小小姐,無一遺漏,最後連何全都問了,才算是撐過這頓飯。
見沈氏放下碗筷,雲慕佩也不吃了,站起身來說:“不敢耽誤夫人時間,我讓人拿著東西隨夫人回去吧。”
沈氏似乎是長出了一口氣,估計她也正鬱悶呢,跟著站起來,又客氣了幾句,與元初一來到放著動心的桌子跟前。
剛一走近,元初一便聞到一股奇怪的藥香,雲慕佩開啟一個盒子說:“久聞夫人肩部常常痠痛,家母也有類似的症狀,日前得到一個古方,用了十分有效,所以也配了一些,給夫人試試。”
沈氏又是道謝,雲慕佩又將其他東西介紹了一下,都是一些茶葉和藥材這類十分實用的東西,只從氣味與顏色上看,就知道是精品中的精品。
元初一好奇的是旁邊的那個托盤,蒙著托盤的布錯了一角,露出一片青色緞面,剛剛坐著的角度看不見,現在看得很清楚,那顏色很漂亮,也很鼴鼠,熟道幾乎讓元初一認定,這就是那匹她求而不得的雲鍛。
見元初一的目光在那托盤上游移,雲慕佩笑了笑,“這是為我弟弟做的衣裳,剛剛才送來。”她說著話,好像不經意似地伸手將托盤上的遮布拉好。
元初一信她才怪!她最後那個遮掩的動作,就差寫上“欲蓋彌彰”四個大字了。
趁著雲慕佩又去給沈氏介紹其他的東西,元初一瞄了個空檔輕輕將遮布掀開看了一眼。托盤上平平整整地放著一件摺好的男衫,針角平實細密,樣式也不花哨,用的料子正是雲鍛。
元初一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想買的那匹,如果是,那麼那天布行夥計說的貴人應該就是雲慕佩。
不過最讓元初一在意的,是這件衣服的胸口上,繡著一個眼熟的圖案。
第六十七章 一場大暴雨
那是一朵蘭花,準確地說,是一朵繡在衣襟上的白蘭,小小的一朵,精緻而清雅。
若是以前,元初一也不會在意,因為蘭花處處可見;可現在,她卻不得不在意,因為這幾天她常常翻看韓裴的那本博文錄,書裡就夾著一朵風乾的白蘭。所以她一眼就覺得眼熟,起了聯想。
她一直以為書中的白蘭是韓裴做的書籤,雖然也覺得對於一個男子來說,以花為籤未免太柔美了些,但因那白蘭儲存得十分完整,便認定這是韓裴所好,故而每次看書時,她都小心翼翼不將之碰壞。
再想回衣服上的白蘭,這兩者有聯絡嗎?元初一不確定,不過心思總是分了些,心不在焉地眼睛總往那托盤上溜。
“初一?”
沈氏的聲音傳來,讓元初一專心了些,她看向沈氏,見她已準備離去了,雲慕佩也喊來下人,將禮物一件件地拿好。
“韓兄胡來後,麻煩夫人代為問好。”雲慕佩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元初一,根本看不出先前的失態。
元初一應了一聲,又見到雲慕佩束髮的玉環上同樣刻著一朵蘭花,心中對她與韓裴的關係猜測更甚,辭別雲慕佩出了酒樓後,迫不及待地朝沈氏道:“娘,我看這雲大小姐有點奇怪,找您出來,卻說些不相干的事。”
沈氏臉上也掛著疑惑,“是啊,以前也沒見她這麼關心老爺和夫人他們,莫非是生意那邊有什麼事?”
沈氏的猜想顯然是不靠譜,元初一有點心急,避過身後跟著的雲家下人,試探地小聲道:“娘,雲大小姐今年多大了?為何還不出嫁?”
聽到這個問題,沈氏的面上現出一絲感慨,“是啊,她今年也有二十了,不過她只有一個弟弟,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