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硬朗,所以她才兼著家業,我聽說她原就是不打算出嫁的,本意是想招贅,不過想來也是遇不著合適的人選,畢竟那麼大的產業,要是招來不義之徒就壞了。”
招……贅?
元初一特別留意了這兩個字,如果按沈氏所說,雲慕佩就算招贅也無可厚非,可要知道,就算再貧窮的人家,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同意自己的兒子去別家入贅。這不是婚後在女方家生活這麼簡單的事,還關乎到名譽地位甚至子孫後代。須知入贅者與嫁到女方家沒有二樣,將來的子女也要隨女家姓氏,就算遇著寬容一點的人家,長子也必須跟隨母姓,後頭的才能跟父姓。
所以一般來說,肯入贅的一般都是家中兄弟眾多沒有傳宗接代壓力的,又或者是少親少故的人,韓裴就剛好符合後者。
不僅如此,韓裴模樣不錯,有辦事能力,孝敬母親,隨便列舉,幾乎全是優點。
這麼說吧,如果元初一是雲慕佩,她是不可能不打韓裴的主意的,而事實又證明雲慕佩的確對韓裴打了些主意,但為什麼,他們相識多年,至今仍以“朋友”身份相交呢?
韓裴不同意?倒是有這個可能。那麼,是因為不喜歡雲慕佩?還是因為不喜歡“入贅”二字?
這個問題在元初一腦子裡轉了又轉,最終她抿了抿唇,“娘,這位雲大小姐……以前有沒有對夫君表示過什麼別的意思?”
雲慕佩是個未出閣的小姐,這麼問自然是十分不妥,不過沈氏是個隨和的人,所以元初一才敢直接了當地問出口,若是換了呂氏那樣的婆婆,表面上會和你聊得無比投機,但心裡是怎麼想的,就只有她知道了。
聽了這話,沈氏竟沒有驚訝,僅是搖了搖頭,“以前啊……我也以為這雲大小姐是不是對裴兒有些什麼,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還是這樣,裴兒也從未提過他們之間的事,所以許是我誤會了。”
“那會不會……”元初一挽上沈氏的手臂,小聲說:“是因為夫君不想入贅才維持現狀的?”
沈氏想了想,瞥著元初一有些瞭然,笑著說:“你別多想了,裴兒那性子,他要是認準了,許多事他都是不在乎的。”
元初一明白沈氏的意思,韓裴既然能接受一個和離過的女人,又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想到韓裴臨走前的溫柔相待,元初一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掛在腰上的荷花香囊,心中微甜,臉上的笑意也濃重了些,不過她還是忍不住說:“或許是夫君怕娘反對……”
沈氏倒是極為認真地考慮了一下元初一的話,緩緩地搖了搖頭,“若真有心,我反對有什麼用?”
說著她輕輕地拍了拍元初一的手,“他們之間的事我實在不清楚,不過不管怎麼說,現在成為裴兒妻子的是你,我感覺得出來,裴兒對你很真誠,所以,就算我對你尚存偏見,但因他認定了你,我便也認定你,為人父母者,並不是希望孩子一定要按自己的方式生活下去,我只是希望孩子過得好,他好了,我也就好了。”
不知怎麼,聽到沈氏這一番話,元初一的心神奇地安穩下來。是啊,無論如何,現在站在韓裴身邊的人是她,就算韓裴與雲慕佩有再多過去,也只是過去罷了。
不過,雖然安了心,元初一回到小院後第一件事還是娶翻出那朵花籤,眯著眼睛看了半天,下了狠手。之後看著支離破碎的花瓣一陣陣地為難,扔哪好呢?隨便扔了保不齊韓裴回來就見著,反而提醒他這事了,思來想去,最後她鬼鬼祟祟地到院子裡,挨著牆根挖了個小坑,把碎片埋了,又搬了盆盆栽壓在上頭,拍拍手,長長地吁了口氣。
搞定!
元初一處理完花籤便去小廚房做東西,把前些天剩下的烏梅熬了做消暑湯,以便韓裴回來便能喝上。
她琢磨著韓裴今天怎麼也回來了,可等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