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珩冷哼一聲,扭頭便走。
商大爺驚出一身冷汗,感到心涼肉跳,呆在當地渾身發冷,久久方向商樣說:“看來大事不妙,回去交待所有的人,二更初出鎮,各奔前程。”
做賊心虛,凡事疑神疑鬼,這封與他無關的信,促使他自行暴露自己的弱點和罪行,真是天意。
不久,嶽琳兄弟偕飛霜姑娘飛騎出鎮,馳向臥龍岡。
鐵拳卞綸目送三人騎出去遠,心中一動,立即帶了兩位得力弟兄,乘坐騎出鎮,循蹄跡追蹤,到了岡下,見蹄跡升上岡項,也立即下令藏好坐騎,改為徒步追趕。
艾文慈與雷、賈兩人在黃昏光臨前,從臥龍岡的南面進入。岡埠坡度不大,只是林深草茂,不宜乘馬趕路。三人在一處窪地的密林中藏好坐騎,徒步向北走。沿途,艾文慈始終走在後面。到了一條寬約兩文左右的小溪旁,溪中架了一權獨木橋,雷震遠讓在一旁,向艾文慈伸手應讓,說:“老弟,請。”
他客氣,艾文慈卻下領情,笑道:“兩位先請,別客氣。”
雷震遠踏上獨木橋,扭頭笑道:“老弟似乎處處提防,是對咱們兄弟懷有戒心麼?”
“好說好說。”艾文慈含糊地答。
“咱們是合夥人,似乎不應該互相猜疑吧?老弟是否擔心咱們另有所圖?”
艾文慈呵呵笑,說:“兄弟生性如此,兩位別多心。”
“老弟是否不放心咱們兩人?”
“經驗告訴我,決不可走在邀作合夥為非作歹的人的前面,以背向人,十分危險,兄弟深信這種經驗十分有道理,呵呵!”艾文慈笑著說。
“咱們可不是邀你為非作歹。”
“乘夜尋仇,似乎也不算是好事。”
“哈哈!老弟似乎很怕死。”
“呵呵!所以在下仍然活著。”
雷震遠再發出兩聲乾笑,泰然渡過獨木橋。越過不少岡阜與密林,逐漸接近了鎮南最高的一座岡頂,夜幕徐降,在林中行走,視線逐漸模糊。雷震遠腳下加快,說:“咱們趕兩步,天快黑了,再不起快,登上岡項也看不見東陵鎮啦!”
找到一條樵徑,林木漸稀,從林隙中,已可看到兩裡外最高的岡嶺了。樵徑直抵岡下,從岡右繞過,這是鎮民入岡採樵的小徑。
雷震遠走在最前面,心說:“快到了,好小子,你再機警也逃不掉啦。”
正走間,後面的艾文慈突聽到身後傳來幾聲低低的彈指聲,警覺地扔頭一看,看到草叢中升起一個人影。
他的手立即抓住了刀把,人影已升高,原來是鐵掌卞綸,不由一怔。
卞綸伸指按口,示意不可聲張。接著向前面的雷震遠兩人背影一指,再用掌在喉下比比,表示殺人。最後伸兩指交叉晃動,示意趕快溜走。打完手式,人向下一伏,不見了。
他機警絕倫、心中一懍,急急轉身。
“老弟,怎麼啦?”走在中間的賈若沒聽到腳步,扭頭訝然問。
他不在意地笑笑,跟上說:“沒什麼,兄弟嗅到一陣古怪的氣息。”
“什麼氣息?”賈芳一面走,一面信口問。
“危險的氣息。”
“危險怎會嗅得到?別開玩笑好不?”
“信不信由你。喂!兩位等一等。”他一面說,一面止步站住了。
前面的雷震遠聞聲止步,轉身問:“老弟,怎麼啦?”
“咱們不往前走了。”
“怎麼?你……”
“咱們改走鎮北。”
“走鎮北?”
“不錯,走鎮北,咱們小心為上,再往前走可能會碰上鬼。”
“老弟你……”
“你們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