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慘然一笑,蒼白的嘴唇因為乾燥頓時裂開一道口子,流出血來:“他不是……不是我的男朋友,他是我的金主,就是在上海時,你見過的。”
金主,金主……我努力地思索這個詞彙的意思,熟悉的,卻又萬分陌生。那個國字臉的男人和阿南……
“阿南,你在說什麼?!”
“澄,我求你,陪我一起去,我不能……我沒有名分,我不能留下它。”
冷靜,我告訴自己要冷靜。
(二)
何致遠
2010年2月。
事情始於父親過手的一個外資併購專案。09年年底,有人向紀檢部門舉報,紀檢部門在我離開北京的那幾天透過部里約見父親談話,此後移交,目前已嚴密監控。
阿城對我說,線索明確,才會移交,但證據還有待考量,所以嚴密監控,不得與外界聯絡。
醫生說並無大礙,只是事發突然,所以母親心理上沒辦法短時間內接受。我在醫院守了一夜,母親終於醒來,何馨催促我回家休息,她請了看護。
母親拉著我的手,淚眼婆娑:“你父親……只怕是有人害他。”
我點點頭,用力握住母親的手。
這個外資專案意義重大,牽涉面極廣,盤根錯節,卻獨獨找父親談話,這麼短的時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