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宿安掙扎著從雪地裡爬起來,林肆撿起她丟了一地的裝置,「還要不要滑,我教你?」
「不滑了,累死了,我出去休息了,你自己慢慢玩吧。」
溫宿安和渠小昭打了聲招呼,抱著滑板走出了滑雪場地,去更衣室換下了滑雪服。
等她出來,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口抽菸的林肆。
「你怎麼在這?」看著他已經換下的衣服,溫宿安問:「你不滑了?」
林肆吸了口煙,輕輕吐氣,「難度太低了,玩著沒什麼感覺。」
溫宿安:「……」
她覺得林肆是在罵她。
溫宿安扭頭就走,林肆笑著摘下煙,快步跟上她,「我真沒嘲諷你。」
「抽你的煙吧,屁話真多。」
下山的時候他們沒坐纜車,而是沿著北山小道慢慢往下走,這邊的度假村溫宿安還是上大學時來的,幾年沒來,倒是變化了許多。
「你大學是在霧城讀的?」林肆問。
溫宿安說:「嗯,霧青大學。」
「喲,學霸啊。」
霧青大學是霧城最好的大學,屬於重點一本,但這對於溫宿安來說算不上最好。
「我在凌城讀的高中是升學率最高的,當年我們班的同學,一半去了帝都,一半出國留學,和他們比起來,我就是個學渣。」溫宿安沒有在凡爾賽,她只是在陳述事實。
只不過她這話落在林肆耳朵裡就跟林肆說自己滑雪一樣,怎麼聽怎麼招人恨。
「那畢業後就留在霧城了?沒想著回去?」
聊到這個話題,溫宿安放緩了腳步,她說:「當時不是談戀愛了嘛,就留下來工作了,而且我和家裡人的關係一直都不太好,我本身就不太想回去,不然當初也不會千里迢迢地跑來霧城。」
林肆安靜地聽著,忽然想到了聖誕節那天,溫宿安借酒消愁時說的那些話,當時雖然聽不真切,但他還是隱約聽到了『家』『父親』幾個詞。
在這方面,林肆沒有什麼好安慰溫宿安的,畢竟他自己曾經的生活也一塌糊塗,親情這種東西,於他而言早就是不存在的東西了。
走到半山腰處有一座新建的遊樂園,裡面的遊戲設施大多比較刺激,什麼海盜船跳樓機之類的,溫宿安明顯來了興趣,想要進去玩。
「你們女孩子不都挺怕這種東西的麼?」
溫宿安說:「會怕啊,但是又想玩。我以前就很想嘗試高空彈跳這種東西,但是我前男友膽子小,他來遊樂園只能玩旋轉木馬,所以久而久之我也不太來遊樂園了,畢竟一個人玩是真的沒什麼意思。」
說完,溫宿安轉過頭看著林肆笑了笑,她戳了兩下林肆的手臂,「你玩不玩,我請你。」
溫宿安屬於又菜又愛玩的那種人,上了跳樓機後她緊張地快要把扶手給摳爛,但嘴上一點都不服輸,硬要說自己不怕。
林肆看著她逞強的樣子十分想笑,他抓住溫宿安冰涼的手,握進自己手裡,「怕就抓著我。」
溫宿安怔了怔,她感受著包裹著自己的大手的溫度,是這個冬日裡難得的暖意,溫宿安沒掙扎,隨著跳樓機慢慢升空,她也不禁握緊了林肆的手。
到底最頂端的那一刻,溫宿安感受到了呼嘯而來的寒風,吹得她的臉頰都有些發疼,她閉上眼睛,還未下降,心就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林肆的手動了動,像是要從她手中離開,溫宿安緊張地想要去重新握住,下一秒,她的五指被分開。
他們在最高空十指緊扣。
3,2,1——
跳樓機驟降,溫宿安倏地握緊了林肆,巨大的刺激令她連尖叫聲都發不出。
……
下了跳樓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