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冷靜地一一化解。
可是現在是顏紫蘿,這個女人有的時候有點笨,但是就因為這樣,有的時候你完全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做什麼——畢竟我不是笨人。
她請了安,走到我面前,我看她,她衝我挑挑眉毛、眯眯眼睛,然後迅速地恢復了奴婢該有的恭敬樣子,我有點期待她打著自己的旗號接下來要做什麼。
她說她自己有一句話、一件事。
說實話,我心裡完全沒底了。
一句話?難道她要來澄清她不是妒婦的?那麼一件事呢?
結果她說如果我娶小老婆她就整死她們給我看,我知道很多人都在忍著笑看熱鬧,在嘲笑我是個懼內的王爺。
可是我很高興,這個笨女人終於想明白了。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忽然一下子就想明白的,但是還是高興,差點忍不住就要笑出來了。
當她說讓我也咬她一口的時候,我有點納悶,她那麼怕疼的一個人~~雖然我很想咬她也做個記號,可是她怕疼,我一直想著算了,便讓她回去,打算回去問問清楚,她到底要幹什麼。
可是她居然挽起了袖子,逼著我咬她。
我問她為什麼選擇左臂,如果讓我選我會選她的右胳膊,那樣我們的記號就一樣了。
不過左臂就左臂吧,她說過右手要留著吃飯。
我真的咬了她。
別說別人不相信雍親王會做這種事,就是我自己在今年之前也不會相信自己會做這種丟人的事。
可是我真的做了,我還狠狠地咬了下去,感覺到她緊繃的肌肉,我真的很想笑。
擦擦嘴角,看她的臉又開始抽筋,這回肯定是疼的。
她直直地看著我的眼睛,哆哆嗦嗦地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楚,因為我腦袋裡只那幾個字在響“離心最近~~~下輩子~~~”
當時衝動地想讓她在我的左臂再咬一口,那裡離心也最近。
什麼時候起,興起了和她相守一輩子的念頭?
也許很久以前。
最初對她是寵,看到她每次出糗之後不好意思地笑或者憋屈的樣子實在很開心,覺得她像一隻小土撥鼠,小心翼翼地從土裡爬出來、小心翼翼地靠近我。
可是一旦受到驚嚇便動作迅速地重新鑽進土裡,不肯出來。
有一個這樣的女人在身邊覺得也不錯,於是便把她當成土撥鼠一樣寵著。
可是,我居然錯了。
她不是土撥鼠,從來就不是土撥鼠。
她是一隻初到陌生地方的小獅子,帶著偽裝安靜地適應環境。
她覺得受傷了,於是毫不留戀地甩手走了。
告訴我“見不著就不用煩心。”我也以為會這樣,畢竟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我想著她在幹什麼、她今天高興還是生氣、她今天除了睡懶覺還會做什麼~~~
她走了我天天在想。
很想去看看她,可是拉不下臉,怕她眼睛裡會有冷冷的嘲笑和滿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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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冷著心腸不去,園子裡沒有任何她的訊息,但是她應該又開開心心了吧?沒有我這個讓她煩心的人,她會開心的。
有一天皇阿瑪召見我,卻讓我躲起來,剛開始不明白,後來明白了。
皇阿瑪在破冰。
聽到她和皇阿瑪的對話,我明白了為什麼在眾多媳婦中,皇阿瑪獨獨看重她,因為她知足、因為她本分、因為她超脫,她甚至不希罕傾城的公主頭銜。
在愛新覺羅家族裡,沒有人不稀罕頭銜這種東西。
她不稀罕,真的不稀罕,若稀罕就會對我逢迎有加邀寵固寵,而這是多麼簡單的事,只要不要對我面無表情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