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道：&ldo;你覺得這藥對我有用？&rdo;

九尾狐便也有些發愁，說道：&ldo;看你昏過去，我本想著把你丟水裡泡一泡，看能不能重新長出隻手來。但瞧你睡過去也沒變成一株蓮花，也便不敢輕舉妄動。這會兒沒崑崙仙尊幫你重塑身體，你可怎麼辦呢？就當個獨臂女仙？哦，錯了，獨臂女魔？&rdo;

幾番磨挫，我的靈力又弱了許多，但默默調息流轉之際，分明還是純正的仙家靈氣，哪有半點魔氣？

我摸著空蕩蕩的袖管，卻覺自己剛做了一場噩夢；甚至這夢，到現在都不曾醒來。

我問九尾狐：&ldo;若水姐姐，我真的是魔嗎？&rdo;

九尾狐嘆道：&ldo;如果原微說你是魔，如果原微捨得把你手給斬了，那你絕對是魔。往日聽他提到你和景予，可是疼惜得很呢。&rdo;

我靜默片刻，問道：&ldo;可我還是原來的我。原來是仙，現在便還是仙；原來是魔，現在便還是魔。我從未變，為何原微師兄便這樣憎惡我？&rdo;

九尾狐神秘一笑，說道：&ldo;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那場情劫必定不肯告訴你們這些小師弟小師妹。&rdo;

&ldo;情劫？&rdo;

早已聽聞，他卻閉口不提，師長們更不會對弟子詳述；景予分明是知道些的，可恨也不肯告訴我。

九尾狐已娓娓述道：&ldo;他當年愛過一個鹿妖，明知人家是妖，還視若拱璧，打算明媒正娶；被人發現異常告髮結交妖孽，他這狀元郎官兒也不做了，直接遞了辭呈帶鹿妖回老家。誰知這鹿妖也是個不安分的，得了這麼個風姿如玉才華絕世的如意郎君，也該心滿意足了吧？可她一邊享受著原微的寵愛，一邊還在修習魔道以求長生不老。&rdo;

這樣溫柔痴情的原微，的確是我記憶裡慣常的原微師兄。鹿妖，便是當年景予酒後用來刺激過原微的路姑娘吧？

&ldo;後來呢？鹿妖辜負了他？&rdo;

&ldo;其實，也算不上辜負吧！&rdo;

九尾狐惋惜地嘆息，&ldo;誰讓他當時稟著極佳的仙根卻不想著修仙呢？凡人不過短短數十年壽元，鹿妖已經修煉了幾百年，再怎麼貪圖他的好皮相好性情，也得為幾十年後的事考慮吧？恰好那時有了機緣，一個挺厲害的魔頭練到某個要緊關頭，打算找小妖雙修突破瓶頸；鹿妖聽得可以多得數百年修為，立時送上門去……&rdo;

我雖覺原微師兄除妖斬魔是份內之事，但就這麼無情地要把我當魔斬了，我總還有些怨氣，嘆笑道：&ldo;怪不得原微師兄對妖啊魔的那麼恨之入骨，原來是帽子被只鹿妖染得有些綠了！&rdo;

&ldo;何止綠，簡直綠的發藍！&rdo;

九尾狐幸災樂禍，&ldo;他親眼看到鹿妖和那魔頭苟合，猶自不肯放手，苦勸他的小路回頭。誰知鹿妖表面應了，上半夜和他雲雨纏綿，甜言蜜語地安撫他，下半夜便迷暈他繼續去找那魔頭雙修。我和那魔頭向來不對盤，聽得有這等趣事，便喚醒原微去共賞那等旖旎風光……&rdo;

我才知原來九尾狐和原微的淵源竟已有了這麼久。

猜著那時尚未修仙的原微必被九尾狐戲弄得甚慘，怨不得後來在我們這些師弟師妹跟前隻字不曾提及她。

&ldo;原微師兄……得哭了吧？&rdo;

&ldo;沒有！&rdo;九尾狐納罕道，&ldo;他被我帶過去看了兩次，一個字都沒說，回來後跟我道，讓我以後別喊他去看了，說他的小路早晚會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