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累了，便會安靜了……

依稀記起，在很久很久前，每次我和景予在一起唱歌時，景予已經溫馴許多的性情便又會顯出些許暴躁，有幾次黑眼睛裡因為深惡痛絕忍不住流露想把我暴打一頓的衝動。

但我不得不驚訝於他在思過十年裡培養出的忍耐力。因為終究他沒對我動手，而唱歌著實是件很費體力的事，我時常唱著唱著便靠在他肩上睡著了餷。

每次醒過來時，我不是睡在他腿上，就是睡在他背上，啞著的喉嚨自是再唱不出歌。而他或怡然自得地看夕陽看風景，或背著我悠悠地往回走，倒也沒顯現過厭煩。

如今想來，少了我的聒噪，那時他必是極欣慰的。

鳳雪側頭觀察著景予，然後問道：&ldo;景兄，你不是阿姐的朋友嗎？為何白狼說是你射死了阿姐？莫非有甚誤會？&rdo;

我敲打了下鳳雪腦袋，說道：&ldo;小孩子家別管閒事……&rdo;

但鳳雪顯然沒把我的敲打當一回事兒，甚至當作撫摸般開心地晃了晃頭，才道：&ldo;阿姐，我早不是小孩子。你認識我時才是小孩子……我是很久後才想明白的。&rdo;

我嘆道：&ldo;我承認把鳳凰認作孔雀是有些離譜。不過誰知道天底下會有白色的鳳凰呢？&rdo;

鳳雪委屈道：&ldo;那你讓我嫁人生小孔雀呢？&rdo;

白狼站在青嵐的飛劍上，罵罵咧咧地剛爬上來，忽聽到他這句話，頓時笑得差點又滾下去。

饒是我臉皮厚比城牆，此時也有些掛不住，硬著頭皮道：&ldo;這不能怪我，誰讓你生得美？你看，化作人形都美得出奇，當然會被人誤會了！&rdo;

鳳雪大約掂量不出我這是贊他還是貶他，頓了片刻，便將矛頭重新指向景予。

&ldo;景兄，你怎麼不說話？真是……無心射的箭吧？&rdo;

白狼點頭道：&ldo;嗯，他無心連射十二箭，把你阿姐魂魄都射散了，仙尊們費了好大事才集齊呢！&rdo;

鳳雪聞言，振了振翅膀，忽一張口，一蓬火焰射向景予。

這小子大有我的行事風格，出手都不打招呼的。

可惜他面對的是景予，白鳳凰的所吐火焰也不能和金龍所吐火焰相比。

景予很輕易閃了過去，負著手冷冷看向他，&ldo;鳳公子，若有下次，我割了你的鳳頭燉湯！&rdo;

鳳雪便微有怯意。

他雖是仙禽，身負異能，但真要動起手來，即便景予有傷在身，想割了他的漂亮腦袋也該不難，‐‐至少比當年要我的命容易。

我遂拍手笑道：&ldo;景予師兄好威風！要不要連我的頭一起割了？可惜只是一截破蓮藕，只怕師兄沒什麼成就感。&rdo;

景予看都沒看我一眼，好像根本沒聽到我的話，自顧向前疾行，卻已跑到我們前面老遠了。

青嵐行到我跟前，說道：&ldo;其實我也很好奇……&rdo;

我承認木頭一樣的景予，從前多讓我歡喜，現在就多讓我羞惱，惱到不想再有人提到半句我和他的過往。

我轉頭瞪向青嵐，&ldo;有什麼好奇的？沒見過翻臉無情拔刀相向的無恥小人？回去照照鏡子就能看到一個了！&rdo;

&ldo;不……不是的……&rdo;

青嵐辯解道：&ldo;我只是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