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他們瞧著皓靈不在，便想著欺負我，我焉能讓他們得逞？&rdo;

&ldo;可從此你也寂寞了，整個天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rdo;

&ldo;我坐在那裡等皓靈天尊回來，一等便是七八日、十來日，那條平常人來人去的路，便跑得連鬼影子都沒有。記得那時就你會跑去和我談談詩，論論詞，言在耳目之內，情寄八荒之表……&rdo;

&ldo;對。好端端一條大道，你金剛似的往那裡一坐，旁人都繞道而行，倒成了鬼域一般。我喜歡天界，不喜歡鬼域，所以希望能勸你回府，最好能把這脾氣稍微改改。可惜後來我被罰下界，大約無人再陪你了吧？&rdo;

&ldo;伯牙之絕弦兮，無鍾子期而聽之……我自然更無聊，常在家玩你臨走時送我的那個掛了許多鈴鐺的繡球。可觀可賞，有動有靜，不錯，不錯……&rdo;打量著原微的傷處，睚眥悔恨地嘆息，&ldo;可惜我竟沒能認出你，我竟害了你！&rdo;

原微氣息已漸漸地低下去，卻勉強笑道：&ldo;既然你悔了，可否念在往日那些情誼，放了我這些弟妹和朋友？&rdo;

睚眥還未回答，九尾狐仰臉高叫道：&ldo;放不放我們不要緊，快破開這陣，不能……不能讓原郎殞滅在此處。我不要他魂飛魄散，不要……&rdo;

她長發散亂，拖著長長的哭音，聲調悽厲。

原微垂眸低嘆：&ldo;來不及了。我魂魄已經散逸，其實已與死人無異……不過是前世的靈力，讓我多支援了片刻罷了！&rdo;

他忽輕輕一笑，&ldo;其實我倒覺得我也沒什麼遺憾的，被你追上三百年，我也不枉此生。&rdo;

九尾狐哭道：&ldo;屁話！若你被你的小路追上三百年，或許會覺得不枉此生，被一個討厭的女人追上三百年，你滿心都該恨死我了吧？&rdo;

原微靜了片刻，聲音愈發地低而無力，卻字字清晰：&ldo;曾有一個人問我，若我身在絕險之地，有個妖或魔捨棄一切跑來和我同生共死，我是選擇固執於仙魔之別和她割袍斷義，還是選擇與她相守一世，不惜同生共死？現在，我想答她，我願和她相守一世；我願盡我所能讓她快樂；我願我煙消雲散，她依然活於人世，笑顏常開……&rdo;

九尾狐傾聽著，淚水泉湧而出，&ldo;你……你騙我！&rdo;

&ldo;若水，我沒騙你……我一直騙的，是我自己……我騙自己，我是鐵石心腸，絕不會再看別的女人一眼……若水，對不起……&rdo;

&ldo;沒……沒有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原郎！&rdo;九尾狐滿臉的淚水，卻努力笑得嫵媚，&ldo;原郎，我聽著這話開心得很，開心得很！嗯，我便是這一刻死了，也不枉此生了！原郎，原郎……&rdo;

她的聲音轉作悽厲，摟緊了她懷裡蒼白的男子。

那張俊秀的面龐安靜地垂著眼睫，唇邊一絲微笑安謐美好，卻再無半點身息。

他連地仙都未修成，卻能憶起前世上仙之事，無疑生機已絕。

我僵坐在雪地裡，聽著九尾狐撕心裂肺的哭聲，心裡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