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心中略略沉吟,衝著夏越朗輕聲開解道:“兄長你難受做什麼,這馮敬會落到今日這般下場,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畢竟是他先罔顧國法,這件事情便是真的是母親在背後做下,也是替咱們朝廷挖出這條蛀蟲,是件利國利民的好事。”
“話是這麼說,但我心裡,總是有些難受。”
夏越朗面色依然未好轉,芙蕖看著他這般,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其實都說夏越朗是個紈絝,但她卻明白,自己這個哥哥,其實十分單純,單純到了近乎是有些發蠢的地步。他的心地其實比晉陽長公主府上任何人都要善良,便是那個人真的有錯,甚至是曾經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可若是那人因他而蒙難,他的心裡便會有一道坎難邁。
而今日,芙蕖也明顯瞧出來,自己哥哥這副模樣,怕不僅僅是因為馮敬的事情。
“怎麼了,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芙蕖柔聲詢問,倒也並不在乎自己一個做妹妹的,此刻卻當了姐姐的角色。
“芙蕖,此次我下手狠了些,彷彿前去診治的太醫說,他日後,左腿會落下殘疾。”
夏越朗並未指名道姓說出那個他是誰,但芙蕖能夠聽得出來,這個他,指的是成親王世子。她也是沒料到竟然會這般嚴重,心裡隱隱也有些明白先時為什麼先時文景暉會執意讓夏越朗卻道歉。
而夏越朗在說出此事後,又輕聲說了一件事情。
“我聽底下人說,就在昨日,京郊有一戶農戶,將成親王世子給告了,直接告到了大理寺。”
“他犯了什麼事情?”
芙蕖愣了一下,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輕聲問了。一般而言,這種案子,尤其是百姓上告的案子,多數是先走京兆衙門,直接搞到大理寺去,普通百姓只怕連大理寺的門都找不到,若說其中沒有晉陽長公主的手筆,芙蕖還真不相信。
所以芙蕖料定,這個案子,也決計不是什麼小案子。
“是人命官司,那家農戶狀告成親王世子,姦殺了他家女兒。”
夏越朗面色陰沉,啞聲開口。
“人命官司……”
芙蕖重複著夏越朗的這話,倒是沒有震驚成親王世子會做出這番案子,而是在深思這件事情。他們這樣的皇親國戚,說是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實際上,真做了一些犯法的事情,並不會追究,便是追究了,也只會輕輕放過。但若是犯了兩類罪,卻不是輕易可以放過。
一類是犯了朝堂上正推行的政法,涉及國事社稷,皇上若是龍心不悅,自很有可能被用來殺雞儆猴,而第二類,則是人命官司。
當然,人命官司說是會被追究,但並不比前者嚴重,其中可以做的文章也不少,芙蕖覺得,晉陽長公主怕並不是真正想要置成親王世子於死地。
這邊芙蕖與夏越朗二人正窩在屋裡時,卻不知府上偷偷來了兩位貴客。
二人經過管家恭敬帶領,徑直來了晉陽長公主所居的院子。
晉陽長公主在廳內見到二人,嘴角扯著一抹嘲諷的笑容,但還是懶洋洋的起了身,衝著走在前頭的那位貴客行了一禮。
這天下能讓晉陽長公主行禮之人,除了太后,只怕也只有她的皇兄當今聖上了。而來人,的確是本應坐在金鑾大殿之上的皇帝。
晉陽長公主這般行禮,其實已有幾分怠慢了,而在她行完禮後,她便懶洋洋的又坐回了原位。
見到自家皇妹這般態度,皇上倒也並不怪罪,只是自己坐在了晉陽長公主對面的榻上。
晉陽長公主見此,眼皮微微抬起,語氣卻略帶幾分嘲諷開口:“皇兄怎麼來了;您這般屈尊降貴、微服出行來妹妹府上,妹妹可真是受寵若驚?”
皇上聞言,面上略有幾分無奈,但還是輕嘆了一口氣,慢慢道:“朕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