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方向盤的手。
“好了,先生。”大衛提醒道。
顧青再抬頭看鏡子,覺得眼睛舒服多了——大衛很瞭解自家先生,幫他把那亂七八糟的耳環一起摘下了——只是鏡子裡的男人蒼白瘦削的過分,穿著格紋病服,有種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氣質。
顧青頓了下,虛弱的說:“我決定了,我要重新做個人。”
顧青其實傷的不重,主治醫生都說了在車毀的情況下,人只受了輕傷,簡直就是奇蹟,上帝保佑了他。
對這樣的說法,顧青不置可否。
有大衛在,顧青只用安心養病,其他閒雜事務,他都有條不紊的安排妥當了。顧青自然也沒有閒著,他和他的智慧管家一起源源不斷汲取著他們所在世界的知識,怎麼說都不能做個#沒常識真可怕#的人麼。
這天,他們從外面散步回來,經過四樓時,正遇上一間病房裡的病人被宣告死亡,隔著被開啟的房門,顧青漫不經心的往裡面瞥了一眼,再然後就收斂了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先生?”大衛覺察到他家主人的異樣,隨著顧青的視線看過去,下意識的對那間病房做了掃描。
“走吧。”也沒什麼,就是遇到了一樁謀殺案而已!
儘管顧青已經對他們所處的世界有了初步的瞭解,知道這是個既和平但卻充斥著太多不安全因素的世界,但沒想到這麼快就讓他遇上了一樁。
等回到病房,讓大衛放出那間病房的3D影象後,顧青半垂下眼簾,“我想我們遇到了一起謀殺案。”
“死者死於心力衰竭,他頭上有一個小藍點,就在髮際線下方,那是用於定位化療的標記,說明死者生前有腦癌,而血凝塊是常見的併發症,他產生了血液凝塊,從而導致肺栓塞,最後死於心力衰竭。”顧青一面撥動著眼前的3D影象,一面說著。
在停頓下來的時候,顧青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他的手上,如果說原身身上唯一沒有被染指的就是他的手了,骨節分明,修長有力,並且保養的很好——柔軟,沒有硬繭,沒有染指甲,沒有戴非主流的戒指,沒有紋紋身,而且有點蜂蠟的味道。這是一雙未來外科醫生的手,布雷迪·特倫特退學前在哈佛念醫學,top5%的優秀生。
或許他可以去上個學?
這樣的念頭在顧青腦海裡一閃而過,他就繼續撥動著影象,把死者手指上的標記放大,“心力衰竭看似是死因,但其實是腎上腺素導致的。注意到手指上的標記了嗎?”
“這是區域性缺血,肘關節的血管收縮,導致的組織死亡,可能是注射到死者手臂的激素引起的。”大衛儲存的知識範圍相當的廣,醫學知識也是很基本的知識儲備。
顧青點頭,“但如果只在心臟停跳過程中注射了腎上激素,在他心臟停跳後,就不會引起區域性缺血。而腎上腺素是激素,是心臟病的常規用藥,這就是兇手的高明之處了。”
“先生是準備做一回偵探嗎?”
“那大衛你就是我的助手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準備什麼,當然是準備好美男計,不,是收集資料,做個萬能小助手。
事實證明大衛很有做偵探的潛質,他們很快就清楚了兇手的作案手法以及作案動機。顧青支著腮,提出了他的一種推論:“我們知道兇手在死者病重時自稱醫生開解他,滿足他的需求,這或許不是出於憐憫,而是由於兇手渴望他的依賴,這種習慣反過來,反映出了一種特殊的兇手——專門挑病弱的病人下手,他認為自己的受害者註定會死,他會被只剩下幾個月生命的人所吸引,他的狩獵場是醫院。為什麼?因為醫院能無限量供應受害者。這類特殊的兇手被稱為“死亡天使”,如果我是對的,天使冷酷無情,即便我們遇到的死者是首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