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陳楨會來到小區停車位,看見他的座駕是一輛黑得錚亮的轎車,整個造型利落穩重不張揚就象他還沒得後遺症之前的樣子。還好他的後遺症雖然十分嚴重,但並不包括象上次那樣的開車打盹,因此哪怕週末的車流很堵動輒在紅綠燈前呆上十來分鐘,他也一路將我安全送到了地。
這是一家風格豪華的高階酒樓,進門最耀眼的就是一間挑高大廳穹窿型天花板上垂下來的巨大的水晶枝型吊燈,一片華光流溢中幾個著軟緞刺繡高開叉旗袍的美豔的迎賓小姐踩著閃亮的高跟鞋微笑著迎向我們。
我突然平生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所擁有的這具地球人模板的平凡猥瑣氣息。
還有身上穿的……那個人為了配合我的社會實踐活動而替我置辦的絕對屌絲的便宜衣物又狠狠地加深了這種猥瑣感有沒有!
再一看陳楨會,他還是一身金光閃閃的,腳上的皮鞋也跟他的轎車一樣擦得錚亮,褲管筆直如刀削,連上衣的每一個自然褶皺也都好象最有藝術感的雕刻一樣線條流暢交待分明。
他還象穿正裝一樣在襯衫領口打了條領帶!
除了領帶之外他一伸手不知跟迎賓小姐指點了什麼又露出一截精美的法式襯衫的袖口,我又看見那袖口上還綴著一個十分別致的黑色菱形袖釦!
他確定……他這不是在為之前從我那裡得到的傻瓜待遇而向我復仇麼?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五
果然就有人幫他復仇了。
迎賓小姐一臉笑容而目光敏銳,以史上最快的超超光速將我通身上下掃視批判了一番,然後才領我們去訂好的單間。
我們就坐下來點菜。
陳楨會把選單遞給我讓我來點。
但他的復仇是如此成功……
我點不好菜。
雖說之前某個人也不是沒有帶我出去吃過飯,他帶我去的地方也不見得就不豪華,但那個時候我神經粗呵!
而且他也沒有讓我點過菜呵!
他都是扯過選單自己點完了拉倒呵!
當然我也承認我初來乍到的口味全部隨他,全部隨他,他點的菜那真是全部都是那樣好吃呵……
我把選單還給陳楨會。
陳楨會還要再推給我,但是我的手機又及時雨一樣地響了。
“我知道男人要戰鬥!
每分每秒要戰鬥……”
還是張大元。
張大元今天好象是犯病了,竟然十分意外地在電話裡跟我哼哼唧唧。
“哼哼哼,”他□□道:“小仙……”
“哥?”
“小仙,”張大元憂傷地說:“哥今天在路上看見了好多花……”
春天來了。
花兒早就開了。
南方的花兒尤其開到爛漫,怕是都開到尾聲了。
但是張大元才忽然看見。看見了就覺得傷心。傷心了就給我電話。可是給我電話我也安慰不了他的傷心。
不來地球之前我哪裡知道地球上還有這麼多零七碎八的閒情緒。
有個詞叫傷春悲秋。
又有個詞叫多愁善感。
還有一對兒詞叫見花落淚,見月傷懷。
還有一對兒詩叫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我今兒倒是沒有在意花。但是有另外一樣東西撲在我臉上,白茫茫的幾點小東西撲在我臉上,再一看又被捲進風裡去了,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正飛絮落花時候……
我跟張大元打了很長時間的電話,結束通話只見陳楨會不僅點完了菜,而且菜都已經上桌了。
我就順理成章地開始吃。
陳楨會卻吃得不多,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