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氣究竟又該怎麼通呢?感謝他採納了我的建議?他會不會又認為我是把他當傻瓜,雖然我落在恆遠的攝像頭下明顯比落在別家要危險得多,但從明面上,難道不應該是他感謝我把這個小區的內情告訴他以使恆遠在將來得以最大限度的降低維修成本麼?
我在手機上按來按去最後都發不好這個簡訊。
還是給他打電話算了,反正他也未見得會接。但隨他接不接,電話我總是打過了,該表達的意思也都在這一個未接電話裡了。照中國人的說法,何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
我撥出電話。
沒有打通。
電話裡的提示音告訴我該電話已關機。
但陳楨會這樣一個商界忙人的電話怎麼可能關機!我不能死心,到晚上又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他還關著機。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黑名單——我在這個星球上竟混得這樣惹人厭憎,終於到了被人拉進黑名單的地步了。
好罷,是我玻璃心了。
我玻璃心的都想去買瓶酒來喝喝。但這種味道不好的錯誤的飲料顯然不是我這具模板能hold得住的,據某個人透露我為此而哭過而鬧過還折磨過他的腹肌,而且看他的表情天知道我還幹過其他一些什麼可怕的可恨的都提不上臺面的事……
我還是不要喝酒了罷。
我知道我喝過了之後想幹什麼。
而且現在我就想幹了!
我拿出電話噼噼啪啪地摁出一列數字,又噼噼啪啪地刪除了這列數字,又噼噼啪啪地摁出來,又噼噼啪啪地刪除掉……
直到聖瑪斯又安排一個電話來打斷我的強迫性行為。
“我知道男人、男人要戰鬥!
每分每秒要戰鬥……”
是一個陌生電話。
但是我如獲至寶。
我真的是太感謝在這個要緊關頭來打斷我的這個陌生人!
“喂?”我異常甜膩地問。
“張女士麼?”電話那頭卻是一個與我截然相反的特別冷靜的女聲:“我是恆遠集團陳總的助理韓莉,請問您是給陳總打過兩個電話麼?”
陳總……
陳楨會?
“情況是這樣的,”韓莉解釋道:“陳總今天生病住院了,所以電話暫時關機,現在由我統一回復,請問您找他有什麼事?”
什麼,陳楨會住院了!?
“請問您找他有什麼事?”韓莉又問了一遍。
可是……
然而……
難道……
聖瑪斯給我安排的那第二種不幸福體驗……
還真的就是他?
“那個,”我有一點口乾舌燥了:“他生了什麼病?”
“還在檢查,”韓莉道:“要明早才能抽血,知道具體情況。”
“他住在哪家醫院?”我又問:“我能去看看他麼?”
“很抱歉,”韓莉彬彬有禮地道:“因為病人需要休息,短期內我們是謝絕探訪的。”
韓莉又問了幾句,在確認我沒有什麼重要事務後結束通話了電話。我持續口乾舌燥,跑去廚房猛灌了兩杯水後也不能緩解。
陳楨會住院了……
而且好象病得還不輕,短期內連探訪都不可以……
我記起我跟他第一次交往時他的健康情況就很不對勁,後來在我家還伴隨著發燒體熱,那個時候我還當他是出了汗受涼感冒……後來就有飛機失聯之類的破事兒,他跟我的聯絡在一段時間內還算頻密,至少是上我家吃了兩頓飯,再後來……再後來我就特別職業病特別大外星人主義地得罪他了,再後來……現在他就犯事兒了。
這樣看起來他真的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