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下子,咻!也許是嗖,或者是啪,總之突然一下子,一個被壓縮起來的外星人就徹底解了壓縮,從被殺掉的那個模板裡……
“拜託給點面子好不好?”盧敏疇沒好氣道:“剛才那麼多人你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現在還是這樣——我這樣恐嚇你,難道你就不能稍微表現得害怕一點?這樣還讓我後面的戲怎麼演?”
但後面的戲也不過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SUV一個轉彎,駛進一個綠草如茵繁花似錦世外桃源般的山谷。這個山谷裡是不是有溫泉或者地熱,進來以後盧敏疇開啟車窗,撲進來的風都是吹面不寒的,完全不象是北方的早春。一條淺碧色的春溪波瀾不興,在我們的車道右邊蜿蜒分流,穿過一大片草場最後掩入散佈在山谷裡的幾家黑瓦白牆的鄉村小院間不見了。
早春的午後一片寂靜。
整個草場上只有一匹上了鞍子的馬在閒閒地吃草,偶爾搖幾下尾巴似乎是在驅散春季剛起來的蚊蟲。
“要騎馬麼?”盧敏疇放緩了車速。
我閃電般估量了在這種建議下離車出逃的可能性:
只要離開這輛車,我就有機會在盧敏疇不注意的情況下突然隱形!
但是就算隱形了我又怎樣離開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遙遠而又偏僻的山谷呢?
靠雙腿不吃不喝走上好幾天?
或者熬到晚上展開華麗的翅膀被目擊者當成是不明飛行物拍下來?
或者乾脆跳上眼前的這匹駿馬,撥轉馬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去……
盧敏疇放慢了車速,緩緩地沿著草場駛去。草場靠馬路一側是一溜木質休閒長椅,長椅上靠坐著的那個穿騎裝的人應該就是草場上那匹馬的主人,聽見我們的車聲,不經意扭過頭來。
“稀客呵,”盧敏疇跟他打招呼:“今天怎麼有空?”
那個稀客很有禮數地從長椅上站起來——他應該才剛奔弛過,隔著這麼遠我都能感受到他身上蒸騰的熱氣,他的臉頰也是潮熱的,有許多汗珠從他的額頭上爭先恐後地滲出來,最後匯成幾大行流下他的鬢角,並縱橫直下他的脖頸裡去,洇溼了他胸前的一大片襯衫。
這個汗溼了的人隨手將皮鞭□□靴筒,那鞭梢就隨著他的步伐一路晃悠悠地甩起來。他邁著被馬靴修飾得筆直修長的雙腿一直走到路邊目送著我們的車駛過來,微笑著跟我們揮了揮手。
我的心跳忽然就停頓了半拍。
這個稀客我認識呵!
就在張大元常看的那個新聞頻道里,瘦長條主播還專門採訪過他的呵,還採訪過他不止一次呵!
他就是那個天字第一號的大好人陳楨會呵!
作者有話要說:
☆、四
我對天字第一號大好人陳楨會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盧敏疇也把車停了下來。
“蹓幾圈了?”他下車來跟陳楨會寒暄。
陳楨會只是搖了搖頭。
這是個相當奇怪的回答,但盧敏疇也沒有在意,他就直接過去牽那匹馬了。而我也在一邊盡顧著跟陳楨會猛獻殷勤,見他大汗淋漓的,連忙從隨身包裡掏出一包紙巾遞給他。
“謝謝,”陳楨會笑得略覺疲倦。
但我也沒有時間去考慮那麼多。
我只是要在當下儘可能地抓住我所能抓住的每一根救命稻草。
“幫幫我,”我急切地看著他說:“我想離開這兒。”
盧敏疇牽著那匹馬過來了。
“還沒出汗呢,”他摸著馬脖子說:“這沒跑多久呵。”
“閃電今天有點問題,”陳楨會擦著汗說:“盡顧著和我彆扭了。你最好去換一匹馬來。”
“那我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