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摔碎在垃圾筒裡了。
“尹曉露送的,”他解釋道:“從此女人於我如浮雲。”
這個應該就是他今晚要跟我說的很重要的話的開場白。
他抱著我坐在沙發上,把臉緊緊地貼著我臉。
“對不起,”他歉然道:“對不起。”
但他真沒有什麼好對不起我的。
“原來老天爺就是這樣報應不爽,”他嘆息道:“無論我做了什麼錯事,他都會給我記在帳上,然後一報還一報。”
“好比我逢場作戲太多,他就讓我在那樣的場合遇見你,”他解釋道:“我剛剛從另一個女人的床上爬下來,立刻就碰見了你,甚至還不得不要你來幫我擦掉另一個女人留在我身上的痕跡——因此你無法相信我,覺得我根本就是一個靠不住的男人,這都是理所當然的。”
“不,”我說:“我沒有那樣想過。”
他把我的臉扭過來盯著我看。
“所以你是一個特別奇怪而迷人的姑娘,”他說:“你幫我擦臉的時候我就已經被你迷住了,你的眼神……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好象是九寨溝最美時節的水,那樣清澈透明而五彩繽紛,又好象是一場很有質感的彩色透明的夢,我一直覺得你就是位公主,你眼睛裡什麼東西都可以有,就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陰影、不幸、痛苦、災難……”
“但是現在有了,”他凝視著我的眼睛說:“自從跟我這樣一個不靠譜而且脾氣還大的人呆在一起,那些負面的東西就開始出現了……你會哀傷,而且還愈來愈哀傷、愈來愈哀傷……”
他托住我的臉,溫柔憐惜地親吻我的眼睛。
“都是我讓你這樣不開心,”他說。
但那其實都是我自找的。
“是我害怕心裡的那些變化,”他低聲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是有多硬。我很早就離家出走,一個人在外面拼太久,把心都拼成鐵一樣了。我習慣由自己掌握一切,也很早就學會對女人不動心……可是自從你出現……我是真不敢相信自己的這些變化,這些變化特別細微但是又特別可怕,她告訴我從此我的一切就不再由自己作主,從此……”
“但是我每多發一次脾氣,”他不停地親著我的眼睛:“她們都落在你的眼睛裡……你的眼睛裡就又多了一些哀傷,蘇瑪……”
我努力撫摸著他安慰著他。
“不是那樣的,”我說:“不是那樣的。”
“就是那樣的,”他說:“就是那樣的,蘇瑪,甚至因為這個,你都不敢愛我。”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五
我不知道應該怎樣評價聖瑪斯對於我的這種安排。
如果他認為發配地球是一種讓我深刻體驗不幸福的大好時機,他又何必讓這個男人將我解讀得如此透徹如此幸福?
如果他不是這樣認為,那我又為什麼只是一具虛假可憐的模板而不能真正與眼前的這個男人共創未來?
我們這沒有未來的一對緊緊地摟在一起,喘息著滾倒在沙發上。他的嘴唇從眼眸劃過我的耳朵。濡溼的雙唇熱烘烘地噴著我的耳輪,又漸漸地劃過我臉頰,最後輕柔地落在我的嘴唇上。
他今天沒有吸菸,柔潤的唇舌吐出來的氣息都是那麼芳香甘美,輕輕地碰在我的嘴唇上,便有一種微妙的甜意生起,從舌尖上生起,從心尖上生起,從我的十萬八千個毛孔裡生起,從我的五臟六腑一起生起……
但是電話又響了。
這回是他借給我用的那個屬於林墨琛世界的電話。
“想當年我也曾撒嬌使性……”
他伸手在茶几上一陣亂摸終於摸到了。
“媽,”他問:“什麼事?”
這一次我不敢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