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營果斷下山,再經過這個攝影現場的時候就看見那個霸道總裁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了。
出於中國人的禮貌我跟他揮手道別。
“Bye!”我滿臉笑容。
但總裁先生只是一派冷淡地看著我。
好罷,我就是這樣一個白吃白喝連拍個照都不肯賞臉的從來不知感恩為何物的天性涼薄的人……
我這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就繼續下山了。
過了好一會兒,頭頂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是一聲熟悉的叫喚。
“太平!”
我舉頭往上看,只見霸道總裁叉開兩腿帶著那塊老也擦不乾淨的灰泥巴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
“你走這麼急幹什麼?”他很沒好氣地問。
那還不是為了躲他?
“我帶你去拿帳篷,”他又既往不咎地說。
我也不想要他的帳篷。
“你不要帳篷,也不要拍照,”盧敏疇就一派挑剔的眼神看著我了:“你跟我有仇是罷?”
我跟他雖然是沒有仇……
“你跟墨琛之間的事跟我毫不相干,”他忽然一指點過來,直捅我胸口正中的膻中大穴:“今天穿的什麼?白色的?灰色?條紋?”
我就頓時無語了。
他冷了許久的臉子終於透出一抹得意的笑。
“你說你穿的內衣都是我買的,”他得意道:“你憑什麼不要我的帳篷?”
算了,我不跟他掰邏輯……
“走!”他志得意滿地一偏頭,一馬當先下山了。
下山以後我們就分道揚鑣,他去停車場開他的車,而我的目的地是公園外面對面馬路上的公交站……但是剛走開兩步就被前往停車場方向的人殺了個回馬槍,暴走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拼命掙扎。
他絲毫不理會拖著我的手就向停車場扯去。
在這個拉拉扯扯的過程中當然會有古道熱腸的人們拔刀相助。在公園裡蹓彎兒蹓寶寶蹓狗的閒人們都一臉不平地看著我們,其中一個老人還拄著柺杖向我們走過來:“姑娘,要報警麼?”
報……警?
我當然更希望群眾的問題可以群眾自己解決。
但是公園裡的這些老弱病殘少對一個從童子開始築基的詠春拳練家子甚至連威脅都無從產生,盧敏疇拖著我就好象是拖著塊輕飄的抹布,一路如入無人之境揚長而去了。
“女人都一樣,”他將我一把塞進副駕駛座,總結經驗道:“嘴上說不,心裡早就願意了。”
在這個過程中——也就是他放開我繞過車頭自己坐進駕駛座的過程中,我還試圖放棄被他扔在後座的揹包輕裝逃跑一次,但這個練詠春拳的人是不是也練過輕功了,追過來沒幾個起落就又將我抓在手中,並且這回他還吸取教訓換了一邊將我從這輛迷彩色高大的SUV的駕駛座往裡塞,我前腳塞進來他後腳立即跟進並立馬就鎖死了車門。
這簡直是要逼我出絕招呵!
盧敏疇要是我在你車上突然消失你不要怪我嚇你呵!
算了,看在他讓我白吃白喝的份上,我還是不要嚇他了……
我就在那裡冷眼看著,只見SUV一路東行,沒有轉頭回京反而往更冷僻的山野間去了,走了好長一段路都是兩山夾道,路上再沒有半個行人。
“怕不怕?”他忽然問我。
“怕什麼?”
“荒野殺人拋屍案什麼的你沒有聽說過呵?”
但是如果我被殺人拋屍的話……
他扭頭看我一眼:“你還笑?”
但這不是很好笑麼?
如果我被殺人拋屍,那豈不是那個殺人的人正在殺著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