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還以為老人是雲家的某個人,原來是姓沈。
沈……
辛燕突然想起那座在青山中的墳墓來,上面刻著的名字叫沈雲深,難道老人是那個人的爺爺?
雲懷遠拉著辛燕的手走了過去,在老人帶著笑意的注視下辛燕臉變得紅撲撲地,停在老人面前時,老人意味深長地嘖道:“我說哪個小子能將這小女娃的心給拐走,原來是你麼?雲家小子。”
“沈爺爺謬讚了,”雲懷遠掛著謙遜的笑,“您老人家身子骨依然十分硬朗。”
“要你小子來講?”老人從鼻子中哼了一聲,雲懷遠臉上的笑意沒有改過,老人上下打量他一會兒,花白的眉毛抖了抖:“怎麼?你是來找這個小女娃的?”
“嗯。”
“找個人也把自己弄成這狼狽的德行,讓雲靖業那個愛臉面的小子臉往哪兒擱?”
雲懷遠笑道:“沈爺爺,我爹最近和我娘在侯府裡闢了塊地出來琢磨種白菜,讓我來請您去侯府住幾日討教經驗,您老可有空?”
“沒空沒空。”老人顯然露出不耐煩地神情,“都和雲靖業說多少次了別來擾老夫的休閒日子,老夫要是進了定國侯府,還能走出來嗎?”
“瞧您這話說得,跟我爹會吃人一樣,他不過是敬重您。”
對於雲懷遠的話,老人顯得十分嗤之以鼻:“得了吧,他打的什麼心思老夫還不知道?你也替我勸勸他,都這麼大歲數了,少操點朝廷上的心思,上回他跌的跟頭還不夠狠嗎?忠心耿耿先是為了老皇帝,然後又為了那小皇帝,戎馬疆場半生,好不容易卸甲歸田享個天倫之樂,還險些被莫須有的罪名給弄丟腦袋。照老夫看來,實在是划不來咧!”
“可是在父親心中,國之安定,永遠為先。”雲懷遠注視著老人,他話語中的堅定似乎能感染人一般,連同辛燕與狗蛋都能感受到他的鄭重與誠懇,老人與他對視良久,眯起眼睛來,眼中閃著矍鑠的光:“老夫話已至此,聽不聽隨意。”
說完便負手離去,雲懷遠的眼神在廊下的燈火中忽明忽暗,像是微弱卻極具生命力的光。
目送走了老人,雲懷遠這才把目光收回來,落在了狗蛋身上,狗蛋能感覺出雲懷遠笑臉後的敵意,有些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靠在廊柱上抱著手臂打量雲懷遠,倒是辛燕又開始活躍起來,她摟著雲懷遠的手臂,一邊搖一邊問,眼睛彎成了月牙,是清澈的泉水:“你怎麼來了呀?”
她一提這個雲懷遠就好氣又好笑,在辛絝氣喘吁吁地給他大致說明出了什麼事情後,他第一反應就是往外走,晉嘉和楚徵一人一邊袖子扯住了他:“你去哪兒?”
“娶她。”
丟這兩個字,雲懷遠回頭看了眼還在平復呼吸的辛絝:“帶我去你家。”
要替她找個好人家?
雲懷遠嘴角挑起一抹隱隱綽綽的笑,他想不到雲州還有什麼人家比定國侯府更好,既然要嫁,那麼就嫁他吧。
可當一行四人行色匆匆趕到辛家時,卻發現柴房中已然空無一人,辛絝轉過身看向在院子中急得團團轉的辛氏夫婦:“阿爹阿孃,燕子呢?!”
“我怎麼知道?”出來便發現辛燕不在了辛家娘子也是又惱又怕,惱得是這孩子竟然有膽子跑了,怕得是她天性單純,萬一被什麼人給拐走賣了可怎麼是好。正和辛老二商量著出去找,卻發現辛絝領著三個男子,一行四人風風火火地闖進了家門,她把目光定在最前面的雲懷遠身上,衣著氣度顯然並非等閒之人,問道:“他們是誰?”
雲懷遠站在柴房門口沒有回答,他的目光緊緊鎖在柴房中灑了一地的紙張上,那柴房又矮又窄,他進門時需得彎下腰,他有些無法想象辛燕是怎樣在這個地方度過了三日。
他彎腰將那些紙張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