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給塔其宇的,但是他和紅豆一樣,似乎都不珍惜。
轉身,修長的烏絲甩開,打在武宇的臉上,那一瞬,他似乎聞到了蓮花的香氣,隔著重重的烏色,他看到了那張臉,和那日易樓城樓上那身著被鮮血染紅衣裳的背影重疊,素白的臉,嫣紅的唇,像極了血泊盛開的蓮花。
每一個字,帶著鋼鐵的冷硬,冰冷的似乎沒有了人氣,然後他發現自己雙手的位置剛好是他的雙目。
瞪大的眼睛,漆黑的瞳仁劇烈的收縮,泛著恐懼駭然的光,那一瞬,武宇的身子拼命向後傾斜,可剛才的動作實在是太大了,也太迅猛了,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他張大著嘴巴,想到那血腥的一面,害怕的閉上了眼睛,下一瞬,他感覺自己的右手,那裡邊的血液就像是草原上的井泉一般,從底下不停的噴了上來,然後,便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啊。”
他大叫了一聲,有人在他的身後,對著他的膝蓋重重一踢,整個身子和剛才一樣向前傾斜,然後,整個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睜開眼睛的那一瞬,他看到自己右手所在的位置,是一灘灘濃的化不開的鮮血,刺的他眼睛痠痛,手痛,眼睛痛,可心口的那個位置好像更痛。
“塔其宇,你是個有信仰的人嗎?你的信仰是什麼?”
閉上眼睛,她說的話卻在耳邊,縈繞不散,眼前似有無數道的身影飄過,滿目的沉痛。
忍著右手手筋傳來的陣陣疼痛,他緊咬著唇,想要起來,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那隻手已經無法承受住他的重量,再次悲痛的閉上眼,躺在了地上,接受著右手已經被廢的這個事實。
地上,冰涼冰涼的,那種涼,是刺骨的,眼底有清淚流淌,卻又很快與那枯黃敗落的草木融為一體,那尖尖的東西,扎的人眼睛越發的疼。
現在的他們,應該就是一體的,一樣的悲哀,一樣的蒼涼。
其實,他是有信仰的,他的信仰是易樓上那個一身白衣的恣意男子,可到底是因為什麼,讓他做出這足以令自己痛不欲生的背叛來呢。
塔其家族,揹負的東西太多太多。
“主子。”
那數十個身著勁裝的女子,將劍上的血跡擦乾,躬身走到夕顏的跟前。
腳步輕盈,走起路來,甚至沒有丁點的聲音。
“主子,已經處理乾淨了。”
那是屬於女子的聲音,可那聲音,卻是全然陌生的。
武宇慢慢的從哪個悲痛的世界回過神來,四處看了一眼,樹枝上還殘留著落葉,將那月光擋住,周圍的一切,看的不甚清楚,不過空氣中卻還殘留著濃郁的血腥味。
“這化屍粉也真好用,這一小瓶倒下去,那十幾個大塊頭的屍體一下子就不見了。”
說話的女子身量嬌小,圓圓的臉,粉嫩粉嫩的肌膚,看起來甚是無害,揮了揮手上的小瓷瓶,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那份嗜血讓人不寒而慄。
“主子,這個人怎麼處理?”
如夜一般清冷的聲音。
“當然是一起化掉了。”
那人看著手中小瓷瓶中餘下的化屍粉,神情越發的興奮,看著地上流血的武宇,躍躍欲試。
武宇睜大眼睛,看著圍在身邊那一個個嬌笑的女子,全然都是陌生的臉,這些人,他一個都沒見過,可更讓他心驚的是,這些人什麼時候來的他居然不知情。
他不至於自大,但因為在易樓那幾年的生活經歷,他一向相當的警醒,即便是夜裡睡覺,只要有丁點的聲音也會被吵醒,可是剛才,他笑了笑,可心裡卻覺得苦澀難忍,這些人,才是夫人最後的絕招吧,簫劍他們那些人知道嗎?原來,他的心裡一直是防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