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四下掃了一眼,見在場的其他女眷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皇宮之中,佳麗三千,卻只有一個景帝,僧多肉少,這些個女人,向來為了爭寵爭奇鬥豔,甚至是不擇手段,如何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當然了,最最興奮的還是那些仍待嫁閨中的官家小姐們,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蛋血一般,這也不難理解,景帝雖然是年過四十,保養的卻是極好的,儒雅風流,頗為英俊,還有其他諸位皇子,尤其是東宸府的當家主母之位,現在尚待虛懸,今日更是帝后在場,麗妃也在,若是出彩,也算是長臉了,哪個女人不做飛上枝頭做鳳凰的美夢。
第一個被抽中的是皇后,皇后身為王氏的長女,琴棋書畫,針線女工,堪稱一流,尤其是書畫,後宮之中,無人能出其右,片刻的功夫,墨蘭躍於紙上,栩栩如生,蘭妃心生歡喜,眾人更是讚不絕口。
麗妃原是要表演歌舞的,藉口身子抱恙,只彈奏了一曲《鳳求凰》,其情楚楚,到最後景帝竟不由的與其合奏,蘭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氣得臉色鐵青。
吏部尚書的女兒作了一副丹青“天仙降臨”,可那畫中的卻是一男子,除了那眉間的硃砂,幾乎與夕顏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子,場下眾人見了,一陣唏噓。
“上次易樓得以一見,便再難忘,七王妃,這個人你可曾認識?”
她拿著畫卷,走到夕顏的跟前,眉眼含笑,更勝刁難。
“碧蓮池畔,一曲畢,滿池荷花盛開,瀟灑倜儻,堪稱當世不二的風流人物,蹙不曾認識,卻也是聽說過的,只是可惜,至今未嘗一見。”
夕顏坐在桌上,看著楊玉梅手上拿著的丹青,白衣勝雪,隨風飄飛,沾上點點鮮紅,雪地寒梅,當如其實,身子微傾,仰天長笑,舉止神態幾乎都到位了,可見這楊玉梅當時定然是在場的,不過這神韻,完全沒有那股子透著的驕傲和張狂,比起柳逸風,差的遠了。
夕顏笑了笑:“楊小姐能一睹公子風采,真讓人羨慕,夕顏未曾去過,聽人提起,心生嚮往,一身白衣,被血染紅,立於牆頭,大聲大笑,俯視眾生。”
夕顏邊說邊取過楊玉梅手上的毛筆:“這樣風流的人物,揚聲大笑,張狂邪肆,比那瘋狂的人牛廝殺更讓人血液沸騰吧,夕顏總想,能與國師對峙的人物,必定就是這樣的。”
夕顏直起身子,蹲在地上,在那完工的丹青之上添上了幾筆,因為大笑向後仰著的身子,楊玉梅一愣,低頭瞧了夕顏補上了一筆,不由一愣,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眉梢上挑的動作,整個人頓時活了起來,眼底空無一物,自大的,卻又極盡的猖狂。
“玉梅自嘆不如。”
楊玉梅瞧了夕顏一眼,放下手上的丹青,回到了原位,夕顏抬頭,沒有錯過蘭妃眼底稍縱即逝的失望。
夕顏笑了笑,這蘭妃的手段和她的人一樣,太過的柔弱,便是讓她傷了,那也是不痛不癢的。
接下來抽到的幾個人,有好些是這次蘭妃邀請的官家小姐,俱是一流。
蘭妃素手一揚,抽了一枚紙簽在手心道:“恭王妃。”
一旁的麗妃抿著唇笑了笑,眼底的光芒閃過:“素聞恭王妃博古通今,才華橫溢,今兒我們可有眼福了。”
另外一個妃嬪笑著附和道:“聽說,那武公子除了眉間的一抹硃砂,與恭王妃長的幾乎一模一樣,他一曲彈竟可讓碧蓮池滿堂荷花盛開,當年的四小姐一支採蓮舞可是天下皆知啊。”
夕顏心中一陣清冽,前後已想得通透,方才那些被抽中的人都是拿出了看家的本事,也未有人推脫,她若是不舞,必定會招人詬病,可若是舞了,夕顏總覺得事有蹊蹺,心裡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她的預感一向很準。
小白現在又不在,她若是在這雪蘭殿發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