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想讓自己怎麼做,這個問題他問了一次,卻未深究,兩個人能像這樣相處,雖然他的日子是難過了點,不過以她偏激的個性,現在還能呆在自己的身邊,給他悔過的機會,這已經是萬幸。
清晨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暖的,像是春日微風拂過,很是舒服,夕顏躺在床上,身上蓋了層薄薄的被子,竟真的睡了過去。
在武府的這段日子,紅玉將她照顧的很好,可她每日確實心亂如麻,整個人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昨晚一鬧騰,更是整宿的都沒有睡覺,她身上的傷還沒好,又不是鐵打的身子,如何能吃得消。
夏夜白笑了笑,合上門,將自己的臉清洗了乾淨,桌上還有昨日相思準備的糕點,夏夜白就著吃了幾塊,填了填肚子,趁著她睡覺的這段時間,認真的看起了賬本來。
夕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巳時,外邊陽光高照,真真就是太陽曬到了屁股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夏夜白見了,抬頭,面具下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直直的對上了夕顏依舊含著惺忪睡意的星眸,嘴角上揚,淡淡的笑容恰似冬日暖陽,開了口:“醒了?”
邊說邊放下手上毛筆,從桌上站了起來。
夕顏星眸半閉,身上的衣裳鬆垮垮的,夏夜白挑了挑眉,也只是無奈的笑,昨晚孤男寡女,那樣的香豔他都能生生停下,這青天白日,他哪裡還能不知道她存著的心思,便是有了綺念,也會生生將其掐斷。
夕顏點了點頭,整個人看起來迷迷糊糊的,半閉著眼睛,只露出一小段縫隙,從床上爬了起來,赤著腳站在地上,伸出了手,一副等人伺候的模樣。
夏夜白笑著走了過去,從床上拿了件衣裳,披在她身上,蹲著身子,將鞋放到她跟前,碰了碰她的腳背,果真是冰冰涼涼:“地上涼,把鞋穿好。”
夕顏動也不動,方才還露出一小段縫隙的眼睛完全緊閉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在陽光下確實得意滿滿的,使勁的搖了搖頭,念念有聲:“看不到,我什麼都看不到。”
夏夜白仰著頭,看著她尖尖的下巴上挑,揚起得意而又好看的弧度,不由覺得好笑,伸手攬住夕顏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身上,另外一隻手拿著鞋子,小心的替她穿上,卻沒有馬上將她從懷中放開。
銀白麵具下,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滿是憐惜的劃過她的額頭,順著挺翹的鼻子,嫣紅的唇,精緻的鎖骨,一路向下,最後落在她敞開的衣襟處,雪白如凝滯白玉一般的肌膚,溝壑隱約可見,夏夜白吞了吞口水,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已成了豔紅的瑰紅,染上了笑意,板上,哧笑出生:“顏顏,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夕顏的聽嗅覺一向靈敏,身體也是敏感的緊,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那抵著自己的硬邦邦的東西,她自然不可能笨到不知道那是什麼。
她笑了笑,眼睛未睜,雙手環住夏夜白的頸脖,整個人像只乖順的小貓一般,頭貼在夏夜白胸口的位置,輕輕的嗯了一聲。
夏夜白只覺得渾身一顫,重心頓時不穩,抱著夕顏的身子不由的向後退了兩步,微微的有些惱意:“莫夕顏,你不知道早上的男人是很危險的嗎?”
夕顏在夏夜白的懷中故意又蹭了兩下,這才睜開了眼睛,睫毛顫了顫,卻掩不住眼底的盈盈笑意,嘴角上翹,理所當然的點了點:“知道啊。”
邊說手指邊在夏夜白的胸膛上畫著圈圈,挑了挑眉,一臉媚笑,可眼底卻是無辜:“你能拿我怎麼樣?我現在還生著氣呢,你要是敢輕舉妄動的話,我馬上就回武府,這輩子就和紅玉過了,她可是向我保證過的,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傷害我的。”
夏夜白眸底火光跳躍,可整個人卻是奄奄的,是呀,他現在完全就拿她沒辦法,能怎麼辦,什麼也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