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恆星，卻由於雲層過於厚實，似乎永遠都處在陰沉沉的夜晚。整個星球表面都被海水包裹著，所有建築都是一半立於水面之上，一半位於水下的弧線形設計——雖然與科洛桑一樣通常使用硬質合金以及閃亮的透明鋼作為建築材料，卻在天邊不停的丫杈閃電與狂風駭浪的襯托之下顯得別緻精巧許多。卡米諾人在他們發出第一條請求降落的資訊之後就慷慨地作了回應，企業號停穩之後非駕駛人員一個個頂著防雨兜帽跳了下去，直到進入室內才按照禮儀露出本來面目。

“歡迎——我是首相秘書湯韋。”一名身材細長，沒有絲毫眼白的卡米諾人在入口附近等著他們，從那稍嫌軟糯的嗓音可以判斷大抵屬於女性——她那有些類似塔夫綢的裙襬在燈光下閃著細細磷光，姿態高雅。“請問各位駕臨我們這小小行星有何貴幹？卡米諾人很少與其他星球來往——我們已經擁有這孕育一切生命的浩瀚海洋。”

“我們希望與貴方進行一次規模不小的交易，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這是一份小小的禮物。”楚軒示意程嘯捧出一個三十厘米見方的小箱子，“裡面是幾種銀河系中極其罕見的生物標本，我相信專精於此的貴星專家會對它們感興趣。”

“如果它們確實罕見的話，我相信首相大人會非常樂意接受你們的貿易請求。”湯韋眨了眨她那半透明的眼瞼，將客人們帶到一個風格簡約的小會客室，然後鄭重地捧走了那個小箱子，過了不到二十分鐘就重新出現在他們面前，用一種她那端莊儀表下能允許的最快語速歡快地說道。“我們的專家認為您的禮物非常有研究價值，事實上，我們一直在賞金獵人群體中用很高的價格懸賞這類珍稀標本。首相大人已經得到了這個訊息，他給我的指示是，如果在日後的交易中您能夠用相同的方式來償付的話，你們將得到最高的待遇。”

提供那些亂七八糟蠱蟲的程嘯第一個發出了由衷的笑容，接下來楚軒向湯韋提出了克隆兩萬個特定人物的交易請求，由她再向上面反映——因為整個過程在細節上需要更長時間的交涉，談論了兩個小時後眾人各自被安排了房間，約定十二個標準小時之後繼續商議。卡米諾人的臥室現代感十足，線條非常圓滑，還能透過床邊厚實的落地窗看清外面的絲絲風雨和深沉海浪，楚軒去洗澡的時候辛梓一直貼在玻璃上認真往外看，偶爾發現海面上跳起一條很像鰩魚的巨型怪獸就會開心地小小低叫一聲。

“很真實吧——這些不同的世界都是現實存在的。”穿好浴袍的大校也來到窗前，雙手捏上少女臉頰的同時她非常自覺地變成了孩童形態。“我們所看的電影、漫畫、玄幻小說，還有想象中的虛幻世界，無論多麼不可思議——這樣的世界都存在於位面的某個角落。”狂熱逐漸浸入楚軒的聲線，他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讓那銀髮孩子稍稍皺起了眉頭。“這樣無窮無盡的世界，擁有無數多種可能，擁有無數多的未知，這樣的世界——不覺得很有趣嗎？”

“的確——是很有趣的。”雖然被捏得口齒不清，某人還是回答了那類似自言自語的說話。

“如果從這一理論延伸開來，任何一個時間段落都可能是一個異世界，而一秒的時間段裡就可能有無數多個異世界，也就是說存在著無窮多個不同的世界呢——”發現自己在那孩子臉上留下了幾個鮮紅印記的大校終於放開了手，改為挑弄那散發出淡淡月輝的長長銀髮，眼神有些陰沉。“我們看這些原住民生活在電影作品的世界，豈知自己又是否生活在另一批人的想象和掌握裡——所有的人都生活在一個個巢狀的盒子當中。”

“你是說，就像《黑衣人Ⅰ》結尾裡那樣是吧？有些生命可以把我們現在所在的銀河系當成彈珠，而他們所在的星系可能又是別人手中的彈珠。”辛梓忽而回到了成年，鎮定地抬頭仰視那目光不似平時冷淡的男子，“這一點從圖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