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寧見謝櫻櫻那樣殺氣凜然的眼神,最開始自然是害怕,可是謝櫻櫻從未習武,又身份低微,便是被她謝婉寧踩在腳底下也是她的命。這樣一想,她便覺得謝櫻櫻那樣看自己是活膩了,三兩步跨過去便想再教訓一頓。
崔氏這次卻是來得及攔住她,叱道:“胡鬧什麼!快回你的院子裡去!”
“娘!”崔氏平時護著謝婉寧,鮮有如此嚴厲的時候,此時竟然還是為了維護謝櫻櫻,謝婉寧自然是十分惱火。
“你們幾個還在等什麼,還不快把七小姐送回她的院子裡去!”崔氏指著幾個婆子,聲色俱厲地叱道。她之所以這樣做,還是因為懼怕謝櫻櫻將來成了王夢惜正妻後會不好相與。
謝婉寧被送出了鎖香院,崔氏這才和顏悅色地拉了謝櫻櫻坐下,又用溼帕子擦掉了她臉上的血跡,見傷處在頭髮裡,臉上其他地方並未傷到,這才略放下心來。
於是又喚來平日裡給她梳洗打扮的婆子來,給謝櫻櫻好生打扮梳洗撲粉塗唇,一番折騰總算把謝櫻櫻打扮得明豔動人。
崔氏打量一番,點了點頭,這才從下人手中拿過了請柬遞給謝櫻櫻,道:“王家九郎當真是個有情的人,這剛訂了親事,便約你去遊湖。”
謝櫻櫻見崔氏匆匆趕來,便知道必有蹊蹺,只是並未想竟然是王夢惜送了請帖來救了自己。卻只是不動聲色地收了請帖,謝了崔氏。
崔氏又裝模作樣安撫了一番,這才領了人走了。
趙媽媽拿了那請帖看了看,見請帖上的墨跡有些擦抹的痕跡,想是還未乾便移動了的緣故,嘆道:“這王九郎還真是有心之人。”
春菱不明就裡,只當這請帖來的湊巧,揉著肩膀道:“也多虧這請帖來得巧,不然也不知要鬧到什麼時候。”
這是謝櫻櫻第一次從正門走,她出了門又回頭看了一眼,覺得這謝家的門庭的確是氣派非常,剛轉過身,卻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立在對面,十分恭敬地鞠了一躬,問道:“可是謝家六小姐?”
謝櫻櫻亦是有禮道:“正是。”
那少年抬眼看了謝櫻櫻一眼,復又低下頭去,道:“小人名喚莫知,乃是王家九郎的小廝,公子派我來接謝六小姐。”
眼前這莫知分明是十分有禮的,可是謝櫻櫻卻隱隱察覺出了一股敵意,謝櫻櫻想,現下這容城對她有敵意的恐怕不止莫知一人,只怕容城的男女老少都惋嘆她要嫁給王夢惜了這件事。
謝櫻櫻的想法是一點錯也沒有的,馬車才走了兩條街,便被一行女郎攔了下來。
“我聽說九郎上午便到湖邊飲宴去了,卻不知如今九郎車裡坐著的是誰?”
10九郎救美
莫知是時常遇見馬車被攔住的情況的,又時常跟在王夢惜身邊,他自然也帶了絲絲的卓然之態:“我家公子此刻確是在湖邊飲宴,車中坐的乃是謝家六小姐。”
“謝血袋子竟然也能做九郎的馬車!且讓她下馬車步行,莫要汙了九郎的馬車才是。”其中一女郎驚詫道,似是十分不忿。
另一個女郎卻是譏諷道:“今日這血袋子汙了九郎的馬車,只怕明日就要汙了九郎的高潔,也不知這婦人是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誑得九郎明媒正娶她。”
這女郎一說,眾人便愈發地為王夢惜抱不平起來,周圍都是聲討謝櫻櫻的聲音。
謝櫻櫻只坐在馬車裡動也不動,王夢惜既然讓莫知用他的馬車來接她,那莫知定然是能處理妥當的。
不多時,果然聽莫知安撫了眾人幾句,話語中並不為謝櫻櫻說話,卻也不貶低謝櫻櫻,只說怕王夢惜久等,讓眾人把路讓開。眾女一聽,哪裡能讓她們的九郎等謝櫻櫻,立時便讓了路出來,馬車這才又重新上了路。
不多時便到了湖邊,謝櫻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