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每個人都說,她是最適合展示和服的衣架子。
適合是一回事,一年遇上節慶和必要場合,要她穿個幾次也夠了吧!
想到嫁進澤渡家以後,終年都得穿著和服走動,她整顆心都顫涼起來。看來,她要開始進行改革運動才行了。夢到小時候的小哥哥,她彷佛回到童年產生自救時的決心。
“涼,等等我。”追上澤渡涼之後,她二話不說便擋去他的去路,當他合作地停下腳步時,才帶著頑皮的口氣責難:“幹嘛?看到我回來,招呼也不打一個。”看著她容光煥發的臉龐,澤渡涼沉默了會兒。
“你回來了。”一會兒過後,他才順她的心意般吐出幾個字。
“你要說的就這樣?”她有些失望。
原來,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她!唉,虧她自作多情了。思念整月的俊顏近在眼前,她有股衝動想好好摸摸給自己踏實的感覺。可是他的綠眸中……
沒有想念、沒有渴望呀!
有的只是兩潭靜如無波秋水的綠色淡漠。
短短一個月,她又成了他心中不受歡迎的陌生人。
聽見她似有不滿的口吻,眼神在她身上梭巡了會兒,澤渡涼又淡淡地補充:“你穿得很輕便。”不再是和服打扮,令他想起初識的她。
自然,不作假。
“長途飛行,沒自虐傾向,不穿得輕便些有誰受得了?”聽出他話中涵義,她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一口氣說道:“再說,日式的傳統服飾離開日本後太顯眼,我可沒想過穿著搭飛機現給別人看,想引人注目也不用這樣做。”長年生長在臺灣,就算有二分之一的日本血統,她仍沒有身為日本人的意識。
和服,她只當穿給奶奶看高興就算了。
進澤渡家以後,她就不曾有過和服以外的裝扮,不知道該不該高興他有注意到這點。也不是她喜歡每天穿和服,問題是奶奶送進澤渡家的衣服,全是各式各樣美麗的和服。沒得選擇之下,她只好順了老人家的心意。
她還以為不管膚色人種,男人對女人的改變大多是遲鈍反應居多。
“嗯。”微微頷首,沒有質疑她的話,他表現著前所未有的君子。
永井惠突然想到,會不會他……
“你不喜歡我這樣穿?”因為他喜歡和服裝扮的她,才會注意到她的穿著,這也不無可能。難以否認,和服所襯托出來的古典優雅,並非時下服裝能比擬。
能抗拒女人穿和服時的美感的日本男人並不多。
雖然他並不是日本人,卻從小生長在日本、受日本傳統教育,思維模式應該和日本男人相去不遠。在澤渡家的培育之下,或者——更甚猶無不及。
“不會。”簡單兩個字,他便推翻了她所有的猜臆。
“呃?”她反而有些難以消化。
“這樣穿很像你自己。”頓了口氣,澤渡涼又補上一句話。
事實上,他認為像她這種天生的美人胚子,不管穿怎樣都好看,走到哪兒都是人們眼中的焦點。但最讓她感到舒服愉悅的穿著,更能讓她打從心底輕輕鬆鬆地綻放出美麗光彩。由內而外的輕鬆心情,能讓人散發自然的魅力。
感動發熱自胃部洶湧而上,漲滿了她突然被解禁的心口。
“你沒事的話,我要走了。”
“等等……”見他想要離去,她急忙喊。
“還有事?”縱使有事要去做,他仍耐心地問。也許是太久沒看到她了,他總覺得很難將眼神從她臉上轉開,她的出聲挽留讓他得以多看她兩眼。
猶豫了會兒,永井惠還是問道:“你剛剛是不是……”
“是不是聽到你說的話了?”俊眉輕挑,他替她把話說完。
聽他的口氣,果真是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