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地往下一壓。
——不行——!
“咔——”
沒有感覺到預想中刀子切入假想體身體中的那種爽快感,反而是聽到了一聲金屬摩擦的尖銳刺耳的聲音。已經轉過去半個頭的他看起來相當不爽的重新將頭轉回來,將視線投向正用自己僅剩的右手拿起月刃,阻擋著長刀切入自己身體的Luna。
“嘖,果然蟑螂這種臭蟲的生命力就是頑強。”
一邊挖苦著,刀使後退兩步,像是找到了什麼玩具的一樣,以一種有趣的眼神看著掙扎著站起來的Luna,“啊呀,難道小姐你覺得現在還有什麼機會翻盤嗎?”
說完,他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
——不是這樣……絕對不是……
沒有去在意耳際傳來的帶著嘲諷意味的笑聲,理夕將月刃慢慢的抬到身前,但是紫白的刃面並不能像刀子一樣反shè出其前方的景物。
——還沒有戰鬥到最後一刻……為什麼我就放棄了……以前就是這樣,現在難道,還要再感受一次那種傷痛?
想起13年前,自己視線中那個已經有些模糊的畫面,理夕覺得自己的心緊了緊。記憶中,自己父親的樣子早就變得模糊起來了,而唯一沒有因為時間而褪sè的,只有自己跌下樓梯,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最後一幕——自己父親哪怕明知道無法掙脫那兩個健碩男子,也依然使出全力在反抗,想要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樣子。
一直避免讓自己想起前世事情的理夕感覺自己的心臟這個時候就彷彿被什麼人抓在手中一樣,莫名的冷和酸苦。
外人面前一直表現的很好很完美的少女覺得,真實的自己現在正在自己心裡的荒野上哭泣著。從小她就已經將自己的心封閉了起來,只是冷眼注視著這個給了她無限陌生感的世界,直到,有那麼幾個人慢慢走入她的內心之中,給了自己許久沒有感受到的溫暖。
而現在,自己最重要的人正被他人所欺負,而自己,這個被她稱呼為‘姐姐大人’的自己,難道就這樣一邊表示著無能為力一邊在一旁看著,等到事情結束之後去安慰就可以了嗎?
自己不是發誓過要一直保護好她的嗎?!
“……夠了。”
沙啞而堅定的少女聲音從Luna喉嚨中擠了出來,假想體那雙有著冰一般藍sè的眼睛默不作聲地睜了開來,裡邊有著像是火焰一樣的東西在燃燒著。
——即使會痛,會輸,會落敗,會死亡,我也一定會保護好你。
——不會再放棄了,也不會再畏懼了!
——一定要守護好小奈!
帶著這樣的信念,理夕堅定了眼神,注視起了眼前藍sè的刀使,突然感覺四周的景物開始了莫名的扭曲。
下意識的抬起右手,同時向左一步位移,少女宛若跟對方排練好了一樣,以一厘之差跟對方的長刀插肩而過。反倒是自己手中的月刃,輕飄飄仿若無物一樣,直接從刀使身上劃了過去。
聽到對方發出的悶哼聲,少女如夢初醒一般大喘了一口氣,驚疑不定的朝著四周看了看。
——那是……?
回憶起剛才的奇怪感覺,理夕覺得十分莫名其妙。
“你這個傢伙……啊啊啊啊!”
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刀使又是一刀揮來。理夕屏住呼吸,遵循著之前感受到還沒有消失的感覺,以最小的幅度偏轉一下身子,又是險險地閃開了長刀的攻擊。
微踮起腳尖轉身,才閃避開對方一擊的少女轉角數十度,月刃的刃尖再次劃過刀使的身體。
——好神奇的感覺……這步伐……對了!這是那天看到的步子!
少女的思緒回到數個月之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