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弦寒懼更甚。
她感覺自己在和一個看不見的對手鬥。
她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暗暗決定,出嫁之前所有宴會都推掉,再不出門了。
……
謝靈玄站在眾人之間,目送了溫家母子離去。周圍對他的阿諛奉承之詞如潮,他卻像渾沒聽見。
溫家姑娘還挺聰明的。
他那弟弟,亦甚聰慧。
他清思片刻,付之一笑,轉身而去。
作者有話說:
晚上好
第16章 橫禍
靠著溫初弦手中的奇方,張家的香料生意如魚得水,越做越大,吞併了長安城其他幾個香料皇商,一時風頭無人匹敵。
他家本是皇商,專事皇家用香之事。張夕將溫初弦手中的香方改良後,進獻給了宮裡的太后娘娘和陛下,又得了一筆不匪的賞賜。
溫初弦聽說少帝都焚上了她的香,心頭沒有絲毫高興,反而怔忡不安。
她只是一個小人物,如何能經得起陛下的信賴。她勸張夕急流勇退,可張夕剛得了皇宮的褒獎,正自上頭,哪裡聽得進去。
大婚前的五日,張夕忽然被劉公公召入了皇宮,便再沒出來。
隨即北鎮撫司的人夜半來到溫府,清一色的肅殺飛魚服,腰佩繡春刀。
錦衣衛直接聽命於皇帝,凌駕在各路大小官員之上。憑溫老爺官位再高,只要還是人臣,就不得有所反抗。
溫老爺疑懼不已,還以為自己被對家彈劾了。
指揮使陸風長驅直入,亮出腰牌,說是錦衣衛辦案,直接帶走了溫家小姐溫初弦。
詔獄內,是不見天日的牢房,暴酷的刑具,呼天搶地的哭嚎聲。
溫初弦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世家女,連錦衣衛也未曾見過,乍然被單獨帶到此處,如何能不怕。
陸風詢問她和張夕的關係,溫初弦說有婚約。
這才知道,送進宮的半江紅香中含有足量的七星莨菪,使得少帝夜半暈厥,現下張夕已被下了獄了。
溫初弦如墮五里霧中,渾身涼透了。貢品出了差錯,那是何等罪名。
好在錦衣衛並未對她用刑,問清了情況,便差人將她送了出去。
溫老爺和何氏早等在詔獄外,見溫初弦被送出來,一股腦兒地迎上去。
夤夜之際,天空如潑灑的濃墨般黑得令人心慌。老鴉呀呀地叫,落在樹梢兒上,精綠的瞳孔盯向地面上的人。
溫老爺壓低嗓子怒斥,&ldo;你個不孝的逆女,香料何時進貢到了陛下手中?你到底加了什麼?&rdo;
溫初弦隱忍地咬唇,&ldo;女兒按照香方配香,不曾擅改一味香料。&rdo;
何氏虛弱地流淚,&ldo;你為何還要嘴硬,是想殃及全家嗎?若非我和你父親連夜賣老臉去敲謝府的門,求謝相代為斡旋,保你一命,你焉能這般全頭全尾地從詔獄裡出來?&rdo;
溫初弦滿腹委屈,怎生料到這不白之冤會忽然降臨在自己頭上。她惘然極了,謝靈玄為何要幫她,這其中到底隱藏了什麼陰謀?
香染居已被錦衣衛查封了,那裡面儲存著溫初弦和張夕原始的香方以及香料。
明日會有大理寺少卿專門前來審查,鑑別香料中是否有不妥之處。
溫老爺和何氏帶溫初弦一同回了府,一夜之間闔府人心惶惶,誰也沒能入睡。
溫初弦輾轉難安,仔細回憶了近來所用香方,每一味香料皆經她精心調製過,即便香品不佳,也絕不會有毒有害,應不至於害得少帝夜半暈厥。
現在唯一的希冀,就是明日大理寺少卿能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