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盆蝴蝶蘭,馮景博就很自然的想起了上官婉兒,精心呵護的蝴蝶蘭在花期的末尾尚且如此,一向受到上官錦精心庇護的上官婉兒到底會有一個怎樣的生命結局呢?這個和他有著似有似無關聯的女孩子想起來還是夠悲涼的,短暫的生命,如曇花一現的美麗,還有令人不忍心去想的生命結局,總會不期而至的來入侵他的大腦,也許,在有婚約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接受了宿命的安排。
出於對上官婉兒的憐惜,他修長的手指,滑膩的指腹,輕輕的把焉了的花瓣慢慢的撫平,一瓣一瓣的,那麼的溫柔,溫和的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沒有想到世侄還是一個愛花之人。”上官錦爽朗的笑聲從他的背後傳來,他回頭一看,上官錦一襲紫色錦袍正闊步的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身淺底碎花綢裙的蓮姨。
馮景博微微一笑,“我只是見這些蘭花成了這樣覺得有些可惜,所以才忍不住想把它們弄的更漂亮些,見笑了。”
“這就可以見賢婿是一個心存善念的人,我上官錦真的是沒有選錯人,快。快請坐。”上官錦是一臉的熱情。
馮景博款款落座以後,從袖籠裡拿出一個錦盒來,“有些時日沒有來看伯父了,近來百草堂剛剛到了一批上等的落地生。就想著給伯父送一些過來,夏季將過,季節的過渡期最容易有個頭疼腦熱,用落地生熬湯有助於提升身體的機能。”
上官錦高興的接過錦盒然後遞給身邊的蓮姨,“世侄能夠把我放在心上,我真的是感激不盡。”
“剛才的來的時候聽府裡的人說伯父感染了風寒,可曾好些?不過看伯父面堂紅潤,精神還不錯,就算是風寒也不礙事的。”馮景博雙眸一斂,仔細的看了看上官錦的面色。
這上官錦的面色並非他所說的紅潤。特別是唇瓣,呈現出烏青之色,再看他的眼眸,也有些渾濁,馮景博本來是衝著他來的。見他有這樣的面色,心突地往下一沉,他的擔憂似乎已經成為了事實,不過,在沒有真憑實據之前,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上官錦哈哈一笑,“我根本沒有的風寒。只不過整日在宮裡奔波,覺得有些累了,想找個藉口偷偷懶而已。”笑罷,他又對蓮姨說道:“你把世侄給的落地生放好,不要辜負世侄的一片心意。”
蓮姨聽後,只好拿著錦盒往裡間走去。離開時,還目光閃爍的望了馮景博一眼,馮景博就當沒有看見似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看著上官錦。馮景博知道,蓮姨是怕自己吧吉利賭坊發生的事情告訴上官錦,所以,她是極不願意離開的。
“伯父,不管身體有沒有事情,還是防範些好,這樣吧,我反正已經來了,就給伯父把把脈,可好?”馮景博見蓮姨離開,立刻對上官錦說道。
馮景博的好意他自然是不好意思拒絕,“那就有勞世侄了。”本來他一直是直呼馮景博的名字的,可是上官婉兒這麼久都沒有找到,他都沒有信心去維持與馮景博的翁婿關係了。
“舉手之勞而已,如果我這個大夫經常來府裡走動,伯父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我都不知道的話才會落人話柄呢。”說完,馮景博就凝住心神,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在上官錦的脈門之上。
他的手指一感應到上官錦的脈門就覺得大事不妙,上官錦的脈搏不但是微弱,而且時緩時急,處處受制,猶如大江之水本來有很多支流的,可是這些支流因為淤泥太多而無法令江水前進,因此,旺盛的江水也成為了一潭死水……
上官錦見他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心裡也有些緊張,“世侄,我的身體是不是有些不妥?”
馮景博收回手指,淡淡的一笑,“伯父,您只是脈搏有些虛弱,調理一下應該就可以恢復的。”現在,單憑這脈搏和麵色也無法說明什麼。
上官錦這才暗自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