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玄錦回答,但,就從他這副表情看來,他應該也不會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南梁一事,的確不是他出的手,但他卻默許了這件事情的發生,原因無他,他需要人族的力量。
不過,想必自己解釋不解釋,都無關緊要了,溪言喟嘆一口氣。
“師兄你信不信,也無所謂了。”
“反正從一開始,師兄心目中的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底的壞人,不管是不是我,最終都得是我。”
話雖是這麼說,但真看到玄錦一臉冷漠至極的模樣,溪言還是會覺得心口不可避免的抽痛幾下,這樣也挺好,就算他不會愛自己,起碼這輩子也不會忘記他。
沒有愛,恨也是好的。
“難道你不是麼。”玄錦聲音清冷,言語犀利,何苦惺惺作態。
溪言眸色暗淡,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繼續說道,“是啊,所以南梁國滅,是註定的事情。”
“就算師兄你如今靈力還在,回去又能改變什麼,不過是徒勞,天命不可違,註定的事,無法更改。”
他的話,如同刀刻般狠狠扎進玄錦的心臟,玄錦冷眸與他對視,面上是止不住的殺意。
他錯了,早就該一劍殺了溪言。
而不是放任他到現在這個地步,讓他苟活於世這麼久,是他做過最錯誤的決定。
“這是觸碰到師兄都逆鱗了麼。”看著他如此憎惡的模樣,溪言低笑一聲,心中盡是酸澀,“以你一人之力,想改變一個國家,那便是痴心妄想。”
“在這世上,你若想有話語權,有兩樣東西是不能忘的,擁有絕對的實力以及人心所向的信服力,缺一不可。”
溪言看著眼前的玄錦,認真地說道:“你若認為,天下第一便有話語權,那便是大錯特錯,前者不過是讓世人有所忌憚,後者才是能力,所以後者才是最重要的。”
“師兄之前,確實是強者,可這世間不是隻有強者,更多的則是那些平庸者,要想讓強者合群很難,但平庸者抱團取暖,卻十分容易。”
不得不說,溪言在某些方面理解的十分透徹,有他能做到這個位置上,與他這張巧嘴是脫離不了干係的。
“還是那句話,師兄就算是天下第一又如何,你一個人又能改變什麼?”
玄錦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他緊緊握住手中的劍,眼中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寒光。
溪言注意到玄錦的舉動,心中不禁一緊,但他仍然努力保持著平靜。畢竟,過去總是被玄錦壓制一頭,如今看到他這樣的動作,不自覺就警惕了起來。
儘管如今玄錦失去了靈力,但他仍然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玄錦心中默默地思考著,如果現在出手殺了溪言,自己有多大的把握能夠成功逃脫。
看著玄錦依然保持著那個動作,溪言深深地嘆了口氣,他輕聲問道:“師兄,難道你真的認為,殺了我就能解決所有問題嗎?”
殺了他的確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殺了他,定能讓他覺得心中暢快。
見玄錦依舊不為所動,溪言身形頓了頓,開始轉移話題,“前段時間我閉關修煉,沒想在我閉關期間,宗門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雖說,他曾是我天雲宗弟子,但如今不請而來,確實是件失禮的事。”
“聽說,師兄和慕離關係不錯,想來慕離突回宗門,師兄應該是知曉的。”
玄錦雖未回答他的話,但從他的表情中,溪言便知道,他知曉此事。
“我想師兄應是知道的,前段時間師兄話中突然提及止戈,我便覺得奇怪。”
“師兄如今被困於此,按理說不應該能與外界有所聯絡,更不會無緣無故提起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