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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地,他就撲到他身上,用兩塊大石塊砸西爾弗斯坦的太陽穴。他吃驚地發現,西爾弗斯坦沒有反抗;甚至當他爬起來,給西爾弗斯坦機會站起來的時候,他也沒有動彈。這時喬尼嚇壞了,逃之夭夭。他一定是被徹底嚇壞了,因為他再也沒有回來過;惟一有關他的訊息便是他在西部的某個地方被人找到,送到少年犯教養所去了。他母親是個邋遢而快樂的愛爾蘭婊子,她說他罪有應得,希望上帝不要再讓她看到他。小西爾弗斯坦恢復過來以後,再也不是原來的樣子了;人們說他的大腦被打出了毛病,他傻了,而喬·蓋哈特卻出了名。好像是他去看望了躺在床上的小西爾弗斯坦,對他深表歉意。這又是一件前所未聞的事情。這是如此奇怪,如此非同尋常的事情,以致喬·蓋哈特被視為一個遊俠騎士。沒有人贊成喬尼的行為方式,然而也沒有人會想到去向小西爾弗斯坦道歉。這是這樣一種高貴典雅的行為,以致喬·蓋哈特被看做是一個真正的紳士——左鄰右舍中第一個,也是惟一的一個紳士。這一個我們中間從來未被使用過的詞,現在掛在每個人的嘴上,當一個紳士被視為一種榮譽。我記得,這個被打敗的喬·蓋哈特像這樣突然變成了紳士,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幾年以後,當我搬到另一個地段居住,遇到了法國小孩克羅德·德·洛蘭的時候,我已經準備好理解並接受“一個紳士”。這個克羅德,我以前從未見到過這樣的男孩。在以前那個地段,他沒準兒會被看做一個軟蛋;因為首先他說話太好聽,太正確,太有禮貌了,其次他太體貼人,太文雅,太殷勤。然後,在同他一塊兒玩的時候,他母親或父親走過,他會突然說起法語來,使我們大吃一驚。我們聽到過德語,讓德語侵入到我們當中還馬馬虎虎,但是法語!嘿!說法語,甚至就是聽懂法語,都是徹底老外,徹底貴族化,徹底腐朽,徹底高不可攀,而克羅德是我們當中的一員,哪方面都像我們一樣好,甚至還更好一點,我們不得不私下承認,但是有一個汙點——他的法語!它使我們反感。他沒有權利住在我們的地段,沒有權利像他現在這樣有本事,有男子風度。經常有這樣的情況:他母親把他叫回家,我們同他說了再見,這時候我們就聚集在一塊兒,來來回回地討論洛蘭一家。我們很想知道,例如,他們吃什麼,因為他們是法國人,他們一定和我們的習慣不一樣。還從來沒有人踏進過克羅德·德·洛蘭的家門——這是另一件可疑的、令人反感的事實。為什麼?他們在隱藏什麼?然而,當他們在街上從我們身邊經過時,他們又總是十分真誠,總是微笑,總是說英語,而且是最棒的英語。他們往往使我們感到十分自我羞愧——他們更優越,那是實際情況,而且還有另一件令人費解的事情——別的男孩都是你直截了當地問他什麼,他就直截了當地回答什麼,而克羅德·德·洛蘭卻從來不是直截了當地回答問題。他在回答前總是十分迷人地笑笑,十分沉著鎮靜,使用我們望塵莫及的諷刺和嘲笑。他是我們的眼中釘,肉中刺,這個克羅德·德·洛蘭,當他終於從這個地段搬走的時候,我們都鬆了一口氣。至於我自己,也許過了十年或十五年以後,我才考慮這個男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