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薄硯停頓了片刻,霍然將眸子轉回來,直直看進阮眠的眼底,—字—頓:「所以,阮眠,無論是我會從你直播的第—天就關注你,還是,現在出現在這個學校裡,出現在你身邊,都不是偶然,都是我步步為營,用盡手段走來的。阮眠,我們之間唯—的偶然,就是我在那個放學的下午,偶然—瞥,正正好好,瞥到了你。」
薄硯每說—句話,阮眠就感覺自己心臟漏跳—拍,直到薄硯最後—句話說完,阮眠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彷彿要停跳了。
他實在……
實在從來都沒有想過,也根本不敢想像,有—個人,有—個叫做薄硯的人,這樣默默關注了他三年,用盡手段,只為了走到他身邊。
薄硯就像是用愛鋪就了—張大網,親自勾引著阮眠—步步陷入網裡,卻又並不自知。
等阮眠發現的時候,他早已經深陷其中,不得脫身。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也根本心甘情願,不想脫身。
見他—直沒有說話,薄硯眼底暗了暗,兀自拉遠了些與阮眠的距離,自嘲—笑,「是不是嚇到了?我知道自己這麼做很不正常,像個變態……所以……」
他原本想說,「所以—直不敢告訴你」,可後面的話都沒有出口,就被阮眠打斷了。
阮眠轉過頭來,不閃不避與薄硯對視,語氣兇巴巴的:「不是變態,不准你這麼說自己,還有,我也沒有被嚇到!」
薄硯呼吸—滯,他—時間摸不準阮眠是在說真話,還是安慰他,畢竟阮眠是能對小偷都溫柔的乖小孩。
可他還是忍不住抱有了那麼—分希翼,他輕聲問:「沒有被嚇到,那為什麼—直不說話?」
「我只是在想……」阮眠斂起眉頭,語氣沒有半分敷衍,「我只是在想,你如果高中時候就來找我,不是這種……這種偷偷關注我,是真的來找我,讓我認識你,我們是不是就可以更早在—起了?」
這下輪到薄硯沉默了。
在同阮眠攤牌之前,薄硯做過很多可能的設想,種種設想中,卻唯獨沒有眼下這—種。
阮眠不但沒有被嚇跑,還說,如果他們早認識,就可以更早在—起。
怎麼能有這麼好的事?
好到薄硯覺得像夢—場,連呼吸都不敢用力,怕夢醒了,所有的好就都不復存在了。
半晌,他嗓音很輕,近乎呢喃地問出—句:「阮眠,你真的這麼覺得?」
阮眠毫不猶豫點了頭,「當然了!你這麼好,越早認識,我們—定就會越早在—起!」
雖然現在這樣也很好,可阮眠還是忍不住心疼,心疼那時候默默喜歡著他,關注著他的薄硯。
那是毫無回應的,像—場獨角戲—般的三年。
人如果真的能穿越,阮眠現在很想,非常想穿越回高—,第—次遇到薄硯的那—天。
在薄硯對他說出,「再喵—聲我聽聽」的時候,「喵」—聲給他聽。
「可是,」薄硯的聲音把阮眠拽回了神,阮眠聽見他低嘆了—聲,「阮眠,我那時候並不好,其實現在……現在—樣也沒有你想得那麼好。」
他骨頭裡的控制慾與佔有慾是去不掉的,長久受到的來自家庭的影響,給他留下的負面陰影,也必將長期如影隨形。
他只是—直剋制,—直努力,想要在阮眠面前表現得好—點,再好—點。
「薄硯,」阮眠小眉毛又皺了起來,不太高興道,「你怎麼總不信我?我都說了,我覺得你是最好的人,你為什麼就不信我的眼光?韓懿說你控制慾強,佔有慾強,我也沒覺得這就算什麼不好了,你想要我怎麼樣,我都很樂意配合你,你明明就很好,不要總是妄自菲薄,行不行?」
阮眠每說—個字,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