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經做好了轉身就會觸發什麼的準備,可突如其來聽見這聲音,阮眠還是沒有忍住,原地蹦了起來。
但這次甚至都沒給他後悔丟了酷哥面子的機會,因為他蹦到半空中,衣服就被人從後拽住,把他直接拽了下來!
阮眠頭皮發麻,想要掙脫卻掙脫不開。
他費勁偏頭去看,就看到了一雙枯瘦如骨的手,這雙手,此時此刻,一隻正抓著他的衣服,另一隻,抓著薄硯的衣服。
「既然來了——」「女鬼」繼續用她那把尖利的嗓音講話,「就不要走了!跳舞,看我跳舞!我要跳舞!」
阮眠:「?」
他在心裡咆哮,誰他媽想看你一個鬼跳舞啊!
可喉嚨口卻像被堵住了,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還是薄硯先反應過來,抓住了這句話裡的唯一資訊點,「跳舞?你想跳舞?」
「對!」「女鬼」聲音頓時又高了一個八度,「讓我跳舞,我要跳舞!」
薄硯視線飛快掠過四周,突然,他眼睛一亮,目光定格在了左側角落。
那裡,放著一臺唱片機。
他不顧身後「女鬼」還拽著他的衣服,抬手用力往那邊伸,憑藉出色的臂展,成功碰到了那臺唱片機的開關。
唱片機一開,音樂瞬間在整個房間裡響了起來,竟然還是一首很優美的舞曲。
也就是在音樂響起的這一剎那,阮眠驀地感覺到身後力道一送,他急忙轉頭去看,果然,是「女鬼」放開了他們。
「女鬼」已經在原地隨著音樂節奏跳了起來,還一邊旋轉一邊跳向舞臺。
平心而論,「女鬼」這舞跳得還真不錯,動作甚至能稱得上優美。
可是……
可是她一頭黑髮披散開來,頭頂有個很明顯很可怖的傷疤,眼睛下方垂落兩行血淚,一張嘴血紅無比,和門外那張血盆大口有的一拼,身上白衣更是染滿血跡,腳上還穿著一雙紅舞鞋!
真的好瘠薄嚇人!
阮眠又不自覺往薄硯身邊靠了靠。
薄硯輕聲安撫他:「別怕,都是人扮的。」
這種話在阮眠這有奇效,阮眠立刻就炸毛道:「誰……誰怕了!我們酷哥怎麼會怕!」
說話間,「女鬼」已經跳上了舞臺,一束聚光燈投射下來,追隨著她的身影。
阮眠隱隱感覺到,又要發生什麼了。
果然,下一秒,「女鬼」頭頂的燈就忽然閃爍兩下,之後猛然墜落下來,直直砸在了「女鬼」的頭上,女鬼當即倒了下去!
明知道那肯定是道具,可阮眠身體的本能,還是沒忍住往前搶了一步。
薄硯伸手在他後背輕拍了一下,低聲說:「過去看看。」
阮眠點了點頭,和薄硯一起又走回了臺邊。
舞臺上,「女鬼」安靜躺在「血泊」中,旁邊是一盞染滿了血跡的燈。
看起來極其逼真。
阮眠深深吸了口氣,他抿了抿唇,忽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戳了一下那盞燈。
觸手很柔軟,確認了這真的只是盞道具燈,阮眠長長撥出口氣。
薄硯把他的小動作都盡收眼底,心底就止不住地發軟。
阮眠就是這樣的人。
明明自己都害怕到了極點,害怕得手指都在顫抖,卻還是會為了確認一個必然,確認眼前npc,或者說「女鬼」的生命安全,伸手去試探燈是不是軟的,砸下來會不會真的傷到人,會不會痛。
兩人剛在「女鬼」身邊蹲下,「女鬼」就又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起來猙獰極了,只聽她用尖銳的聲音嘶吼道:「替我報仇!你們一定要替我報仇,是徐琴乾的!替我報仇,否則的話,我就把你們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