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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會是誰寫的那封信呢,傑裡?」

我聳了聳肩。

「親愛的姑娘,我怎麼會知道呢?某個有奇怪愛好的傻子吧,我猜。」

「為什麼呢?這看起來太愚蠢了。」

「這你得去讀讀弗洛伊德和榮格的書。或者我們可以去問問歐文醫生。」

喬安娜搖了搖頭。

「歐文醫生不喜歡我。」

「他都沒怎麼見過你。」

「顯然在他看來已經見得夠多了,足夠他在高街上看到我時故意繞道走。」

「這舉動真不尋常。」我語帶同情,「你肯定很不適應。」

喬安娜又皺起了眉頭。

「當然。不過說真的,傑裡,為什麼會有人寫匿名信?」

「我剛才說了,他們有奇怪的愛好,這麼做能滿足他們某種畸形的慾望。如果你遭人排擠,或無人理會,或者飽經挫折,生活單調乏味,我猜你會在暗中給開心愉快的人一刀,從中獲得某種力量。」

喬安娜顫抖著說:「這樣不好。」

「對,這樣不好。也許我該把這個小鎮上的人都想像成近親亂倫的產物——這樣就能很好地解釋為何有這麼多怪人了。」

「我猜是某個沒受過教育、說不清楚話的人幹的。要是有更好的教育——」

喬安娜沒把話說完,我則一言不發。我向來不贊同教育是醫治一切病症的良藥這種說法。

我們穿過村莊,即將開始爬坡時我好奇地看向幾個走在高街上的人影。那些意志堅強的鄉下婦女中,是否有人懷揣著強烈的惡意,平靜的表情下是否藏著惡毒的預謀,正計劃著,甚至已經開始發洩一腔怒意?

但這時我還並未把這件事看得太嚴重。

2

兩天後,我們到辛明頓家打橋牌。

那天是週六中午——辛明頓太太總在星期六組織橋牌聚會,因為這天不上班。

當天支了兩桌。參加的人有辛明頓太太,我們倆,格里菲斯小姐、派伊先生、巴頓小姐和阿普爾頓上校——他住在康比瑞,離這裡七英里遠。他是個典型的頑固保守分子,六十歲上下,自稱牌風「大膽」(通常得分能比對手高出一大截),且對喬安娜深深著迷,整個下午他的眼睛都黏在她身上。

我必須承認,我妹妹算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出現在林姆斯托克的最吸引人的女人了。

我們到的時候,艾爾西·霍蘭德,孩子們的女家庭教師,正在一張華麗的寫字檯裡找另一張記分板。她拿著記分板輕盈地滑過,宛若天仙,那樣子仍和我初次見她時一樣,只不過第二次見,咒語便已失效。真是糟蹋了完美的身材和臉蛋——為此我大為惱火。此時我首度清楚地注意到她的缺點,大如墓碑的板牙,以及一笑就會露出牙齦。而且很不幸,她還像小孩一樣喋喋不休。

「是這些嗎,辛明頓太太?我真是笨,總是記不住把它們放哪兒了。我想這是我的錯。上次我原本把它們拿在手上,結果布萊恩叫我,說他的發動機卡住了,於是我跑過去忙了一通,然後就隨手把東西扔到什麼鬼地方去了。似乎並不是您要找的那些,我發現它們邊緣處有些發黃。我要不要讓安格妮斯五點再上茶?我一會兒就帶孩子們去礦場玩,你們安靜地玩牌。」

真是個漂亮、善良又聰明的姑娘。我與喬安娜四目相接,她在笑,我則冷冷地看著她。喬安娜總能看穿我在想什麼,該死。

我們終於開始玩牌了。

我很快就摸清了林姆斯托克每個人的橋牌水平。辛明頓太太水平極高,並且熱衷於此活動。和許多一看就沒什麼文化的女人一樣,她那精明是與生俱來的。她丈夫同樣牌技高明,且發揮穩定,就是有點過於謹慎。派伊先生則可稱為「打得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