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枝心下輕笑,覺得陛下這副色厲內荏的模樣,很是可愛。 他拿起筷子,開始給赫連鉞佈菜。 考慮到赫連鉞的腸胃問題,魏枝給他挑的,大多都是溫和不辛辣的食物,素菜類居多。 偶爾也會挑點重口口味的東西,挑的東西,幾乎都是赫連鉞喜歡吃的東西。 赫連鉞沉沉看了他一眼,然後讓魏枝將那些東西全部都自己吃了。 堂堂帝王,只吃草算怎麼個事? 赫連鉞自己就這樣,一手攬著魏枝的腰,一手自己佈菜。 魏枝坐在他大腿上,整個人很聽話,又很懂得討帝王的喜歡。 赫連鉞手臂圈得緊了些,也發現魏枝的腰身究竟有多細。 細得他一隻手臂,就可以直接全部攬住,但腰身瘦是瘦,結結實實壓在他大腿上的屁股上的軟肉,重量可一點不少。 赫連鉞眸光暗了暗,頓時有些口乾舌燥,忍不住想,他這位寵臣,除了樣貌和文采出眾,身形似乎也放蕩勾人得緊。 這種姿態,對於君王和臣子而言,親密得有些不像話。 但在場的三人,誰都沒有提出異議。 站在一旁的胖太監福公公一直低著頭,壓根不看隨便亂看,就怕自己惹怒君王,下一秒脖子就和身子分了家。 魏枝,他巴不得赫連鉞同他再親密一些,最好同他耳鬢廝磨,親暱交歡。 至於赫連鉞,他做事向來只憑心情,誰敢質疑他的決定,通通拉出去斬了。 用過午膳後,赫連鉞開始處理國事,在御書房中開始批閱奏摺。 魏枝則坐在一旁,將今早赫連鉞的一言一行整理成冊。 他認真書寫的時候,輕抿唇瓣,神色認真又端正。 赫連鉞一抬頭就能看見魏枝,他視力好,從他這個角度,能看見魏枝微微翹起的睫毛,又長又密。 一雙眼睛,內勾外翹,稍微一抬眸,就像是在勾人似的。 安靜的時候,只是靜靜坐在那裡,都能叫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一如初春海棠伏雪般,安靜清透,但待雪落滿枝頭,海棠初開,又是另外一種勾人的豔色。 魏新棠,這字,不知是何人給他起的,倒是極忖他。 君王的眉眼悄無聲息中柔和了下來,看向魏枝的眼中,藏著他自己也不知曉的濃烈佔有慾和欣賞。 時間在翻閱奏摺的聲音中過去了許久,待魏枝手中的事情做得差不多後,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間。 胖太監在門外踱著步,一張包子臉皺成一團,到了用晚膳的時間了,但陛下還未主動傳膳,他也不敢主動敲門去催。 整個人愁得眼睛都快擠成一團了。 聽說之前陛下身邊有一個小太監,在陛下做事認真的時候打擾到陛下,然後人就被拉下去咔嚓掉了。 福公公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腦袋,趁它現在還在脖子上,多摸摸它,萬一哪一天就沒了。 好在沒多久,魏枝從裡面開啟門,對福公公道,可以傳膳了。 福公公小聲的問魏枝:“魏大人,陛下,怎麼說?” 如珠玉落盤的清朗嗓音響起,如他這個人一樣的讓人為之注目。 “陛下正專心的批閱奏摺,估計忘了時間,你先讓人將東西準備好,我進去提醒陛下。” 福公公頓時眼含熱淚,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真誠道:“魏大人,您,辛苦了。” 魏枝進門,赫連鉞事情差不多也要到尾聲,魏枝喚了他幾聲,赫連鉞收拾好東西,同他一道去用膳。 晚膳過後,赫連鉞同魏枝,身後跟著幾個小太監,一同在御花園消食。 晚膳過後,已經開始入夜,早春的白日還是短了些,入夜入得早。 宮中宮人開始點起宮燈,明黃色的光線,照亮了夜間明明暗暗的路。 今天一天下來,赫連鉞心情都不錯,走在路上,對魏枝的探究欲也多了些。 “魏卿,宣洲人士?” 魏枝稍落後他半步,溫聲應道:“嗯,臣家中是宣洲一處不知名的小山村。” 赫連鉞沒說話,魏枝自己接著道:“父母雙親本是宣洲一對普通的農戶,可惜。” 他聲音低落了些,話語間的失意難過,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 這話勾起了赫連鉞不多的好奇心:“可惜什麼?” “可惜臣前幾日回去,本想接他們一同上京,但家中不幸遭遇大火,父母同兄長,皆死在了火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