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鉞付過錢之後,魏枝吃著糖,安靜的跟在赫連鉞身邊。 他不說話了, 安靜下來,赫連鉞又覺得渾身不對勁,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而後側身看了一眼魏枝,伸手奪走魏枝嘴中的糖人,自己放在了自己的嘴中。 見魏枝目光望過來,他沉聲道:“孤買的糖。” 嘴中沒了糖,魏枝又開始同赫連鉞分享平日遇見的趣事。 他聲音清朗乾淨 ,同赫連鉞說話的時候,下意識放低了些,那聲調像是在同情人說話。 “前些時刻,有一對老夫妻,在街道中央吵起了架,陛下可知,他們在為何事爭吵?” 赫連鉞唇中還含著糖人,認真的回應了一聲: “為何?” 魏枝道: “因為他二人家中離京中路途遙遠,沒備多少乾糧,肚子餓的時候,只剩下了一張餅。” “兒拿二人,不是因為想將那張餅私吞而爭吵,而是,彼此都想讓對方吃了那張餅。” 赫連鉞感了些興趣,問道:“那結果如何?” 魏枝低聲答:“自然是一人一半。” “少年夫妻老來伴,一起走過那麼多的路,吃過那麼多的苦,無論如何,往後餘生,任何事也都該一起扛著。” “陛下覺得這個故事如何?” 赫連鉞皺著眉頭:“孤覺得不好。” 魏枝看著他,想知道,赫連鉞會如何做。 赫連鉞揚了揚眉梢,話語中滿是狂妄:“跟著孤,不會餓到你。” 哪怕沒有其他的,赫連鉞也可以去打狼,去做很多事,不會讓魏枝餓一天的肚子。 斷然不會出現只剩下一張餅,要兩個人分的情況 。 這答案,在魏枝意料之中。 的確,他自從跟了陛下之後,陛下就從未讓他餓過肚子。 錯了,其實以赫連鉞的性子,愛一個人,便會用盡全力,將所有最好的,都給那人,若只剩一張餅,他絕對會想著法子,哄魏枝一人吃下去。 二人一路閒聊著,回了馬車處。 待魏枝去攤子上買一些果脯的時候,赫連鉞目光望向剛才他同魏枝放花燈的那條河的方向。 而後朝暗中招了招手,便有一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跟前。 赫連鉞低聲道了幾句,而後那人看了一眼在買果脯的魏枝,悄然退下。 待魏枝買好果脯,回來同赫連鉞一起準備回宮時,剛準備上車,就聽到一陣喧囂聲。 有女子的尖叫聲傳來,有馬蹄聲衝撞的聲音。 哪怕知道魏枝並不弱小, 赫連鉞還是下意識將魏枝護在身後,眯起雙眸看向聲響處。 那對面也有一駕馬車,有一匹馬兒似乎發了狂,朝著那駕馬車衝撞而去。 動靜鬧得大,四周已經有人遠遠的駐足觀望。 魏枝目光一凜,下意識摸了摸掛在後腰處的軟刺鞭。 但因為今日和赫連鉞一起出行,他並沒有帶上東西。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有一名男子,跳到了那匹發狂的馬兒身上。努力制住了那匹馬兒。 旁人看不見 ,但處於魏枝這個地方,恰好看見了那人掌心中藏著根銀針,上馬之後,就將銀尖泛著點光澤的針刺入了那馬身上。 狂躁的馬兒這才安靜下來。 魏枝看著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人,眼中一片冷意,什麼時候,陸長安竟然也需要使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了。 但稍後,魏枝便知他此舉何意。 受驚的馬兒停下來之後,從那馬車中,有一婢女模樣的女子攙扶著一名年芳正茂的溫婉少女下了車。 一人騎於高頭大馬上,一個盈盈而站,一人模樣出眾,一人容貌秀麗,站在一起,到真有幾分合適。 那女子,正是當今左相宋遠舟嫡女宋羽心。 而後的戲碼,魏枝和赫連鉞沒在看下去,他們啟程回了宮。 倒是魏枝,在陸長安和宋羽心身上,留了些眼線。 待魏枝回去後,想著宋羽心和陸長安,面前突然一閃而過當年被毀容時的場景。 只是具體的,他記不清了。 只知道,當時握刀的女子,是帶他回府那個人的妻子。 但無論是那個男人,還是那個女人,他都不太記得清楚他們的名字。 哪怕現在有了權勢,魏枝也從未想過去報復那個女子。 他當時的身份,本就是一個錯,用這張臉去抵,換一個有赫連鉞的未來,於魏枝而言 ,是一件很划算的交易。 但想著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