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童澈當然也無比害羞,不止是耳朵燙臉頰燙了,只要與穆晗風接觸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發燙。
可漸漸地,這個「燙」,就從心理上因為害羞的「燙」,轉變成了生理上的「燙」。
渾身越來越熱,額頭上沁出一涔接一涔的汗,環在腰間的手臂成了甜蜜的負擔,勒得他好像呼吸都不順暢了。
資訊素更是毫不受控般從腺體噴湧而出,整個人都像是被丟進了椰子裡泡著。
……
童澈終於掙扎著醒了過來。
吸了吸鼻子,童澈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
不是做夢,現在整個房間,都充滿了他資訊素的味道!
童澈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第一反應就是去看睡在旁邊床上的穆晗風。
見他平躺闔著眼睛,呼吸均勻而又平穩,童澈小小鬆了口氣。
沒敢再耽擱,童澈跳下床,猝不及防就腿軟得打了個趔趄,又急忙扶住床沿站穩。
緩過眼前騰起的一陣黑霧,童澈輕手輕腳開啟行李箱,翻出了抑制劑和阻隔劑,又踮著腳進了浴室,帶上了門。
他不知道的是,浴室門被關上的一瞬間,原本躺在床上「熟睡」的穆晗風,就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半絲睡意也無。
浴室裡,童澈先給自己打了針阻隔劑,阻隔劑的作用其實和頸環類似,只是前者屬於化學阻隔,後者屬於物理阻隔,相比起來,前者阻隔效果要強得多。
像他現在這種資訊素大爆發的情況,頸環無疑已經失效,只能用阻隔劑了。
但阻隔劑也只能阻止資訊素不再外洩,卻不能阻止它在體內依然活躍萬分。
背貼著冰涼的瓷磚,童澈深呼吸,緩了兩分鐘,又毫不猶豫拆開了抑制劑的包裝,可他手上沒力氣,費了不少功夫,才把尖細針頭刺進手腕。
他用的這款抑制劑是強效的,一般來說,打進去最多不超過五分鐘就會起效,資訊素就會慢慢平穩下來。
童澈倚在牆邊,不斷調整呼吸,等著它生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可這一次,童澈覺得至少已經過了十分鐘了,他卻依然沒感覺到絲毫要平穩下來的跡象,相反,依然像在激流勇進。
假性發情…
在這一瞬間,這四個大字驟然在童澈腦海中彈了出來。
中學生理課講過,假性發情的話,抑制劑是壓不下去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被「引誘」他發情的alpha臨時標記…
童澈緊抿著下唇,一張小臉慘白。
他現在知道了,他和穆晗風的契合度是一定很高。
甚至不需要檢測,他的身體已經就給出了最誠實的答案——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渴望,渴望靠近穆晗風,渴望被穆晗風狠狠咬一口,渴望被穆晗風的資訊素完全包裹。
但是不可以。
他們不是戀人,也許連朋友都還稱不上。
能怎麼辦?
難道直接衝出去抱住穆晗風,不要臉地問他,「穆老師,您能咬我一口嗎?」
很顯然不可能,況且,童澈發現自己已經腿軟得快要站不住了,他靠著手臂吃力撐了撐,可手臂也沒力氣,根本撐不住,最後直接滑坐到了地上。
童澈自嘲扯了扯嘴角,就是真想不要臉,他這身體都不給他機會。
真咬是不可能咬的,除非睡著了,做夢了,夢裡被穆老師咬一口,說不定就能好了。
懷著這樣的希翼,童澈仰頭靠在牆壁上,闔上眼睛,想要努力催眠自己。
可這一次身體上的不適感實在太強了,強到童澈根本無法忽視,根本睡不著。
偏偏又動都沒力氣動,腦子更是混沌一片,恍惚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