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被認出來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穆晗風神情微松,付了錢,捧著花順著臺階往山上走。
北方深秋, 天氣本就寒冷, 更不要說是在這種所謂陰氣偏重的山上, 凜冽寒風颳在臉上,生疼。
除去手中那捧鮮花外,穆晗風從頭到腳都是黑色, 獨自一人一步步踏在臺階上, 明明步伐也並不算多沉重,可整個人卻還是莫名染上了兩分蕭瑟之氣。
他一直走到了山頂, 又向右拐了個彎,最後,在最頂上那排墓碑的最角落那塊前, 停住了腳。
與旁邊的雜草荒生比起來,這塊墓前很乾淨,不難看出是長期有人打理的。
墓碑上刻的字也依然很清晰,只有簡簡單單一個名字——沈韻。
穆晗風就那樣直立在寒風中,垂眸看著那個名字,看了很久,他才彎下腰,把鮮花放在了墓前,之後薄唇微動,低低喊了一聲,「媽」。
童澈和lace的合同簽得很順利,準確來說,是非常順利。
lace法務部擬出的合同,無論是從代言費還是代言時長上看,都對童澈十分友好,友好得童澈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過白紙黑字都寫在那裡了,何況lace可是國際知名品牌,抑制劑行業中的佼佼者,童澈也沒什麼好不信的。
簽過了合同,定下了他現在這個綜藝錄製完之後,就會抽出一整個星期的時間,來lace拍全線產品的廣告,又與新晉品牌方爸爸互吹了三大回合彩虹屁,童澈才準備離開。
離開前,又被品牌方爸爸塞了一大盒抑制劑,正是他之前拍過廣告的新品,純冰糖口味的。
童澈笑著道了謝,抱著一大盒抑制劑往電梯間走,心情卻有些微妙。
大半月前拍那支廣告的時候,童澈還無比期待免費送給自己的抑制劑。
然而現在,童澈耳朵尖不爭氣又紅了紅,現在,他更期待夢裡被穆老師標記。
說起來,自從他上次假性發情,夢裡被穆晗風咬了一口之後,已經過去五天了,不出意外,後天就又該出現真正發情的症狀了。
希望能再被穆老師咬。
童澈悄悄想。
電梯「叮」地一聲,童澈回神,抬步邁了進去,婁危跟在他身邊。
之前來的一路上,除了必要交流,童澈沒多和婁危講一句話。
熱搜的事情,扯出了童澈一直壓在心底四年的痛苦,而同時,也讓他又一次把婁危這個人看得更清楚更透徹,心裡也更厭煩。
他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換經紀人,舊事也懶得再提,只是撕掉了之前一直表面維持的友好,索性不交流,當空氣。
左右婁危現在也還要靠他吃飯,當年的那種骯髒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婁危也大概知道童澈心中所想,可他現在對著童澈,卻是再也強硬不起來。
今非昔比,童澈如今是真的如日中天,更何況,背後還多了個給他撐腰的穆晗風!
於是童澈這麼冷淡,婁危卻還得賠笑臉。
到達地下停車場,上車,婁危轉頭看童澈,語氣要多溫和有多溫和,「小澈,接下來怎麼安排?時間還早,不如婁哥請你吃飯,想吃什麼隨便提。」
童澈垂眸,濃密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嘲諷,他淡淡道,「不用了,我還和別人有約。」
「和誰?」婁危下意識問了一句,問完,又覺得自己這語氣太像質問,急忙找補,「婁哥的意思是問一問在哪裡,讓司機送你過去。」
這次童澈沒再拒絕,以他現在的熱度,真去坐公共運輸工具了,豈不是要被人堵死?
想了想,童澈摸出手機,搜了搜康欣醫院附近的店。
有家咖啡店,從地圖上看還正好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