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而言,和你在一起,為你生一堆孩子,才是我的歸宿,可現在,我知道我再也沒機會了。”以往,他還愛她的時候,她可以毫無顧忌,可現在他的心已遠走,就算勉強嫁給了她,豪門深深,如果沒有孩子做為依託,她的未來又還有什麼可以拿來保證?
“訂婚的事情我已經跟家裡人提了。”
“他們依然反對不是嗎?”
“他們沒有反對。”他們自然是不會反對的,因為,他們什麼也不知道,只知道,宋天銘現在終於想通了,不再去找一個聲名狼藉的小明星,而是重新回到了原有的軌道上。
如果在半個月前,如果慕希雅還不知道自己的病,聽到這句話,她或者還會開心,可是現在,她只能慘笑著反問:“真的沒有反對嗎?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你帶我來看婦科的原因吧?你告訴他們了嗎?我不是像外界所傳那樣懷了你的孩子,而是得了這種剝奪我做母親權力的疾病。”
“這是我們的事,他們沒必要知道。”
她笑,為自己的洞悉一切而自悲:“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到時候,你又怎麼辦?”
“我的事情我做主。”
“那,她呢?”
兩個字,如同嘆息!
一個急轉彎,宋天銘寒著臉將車子停在了慕希雅家的小區前,這個問題,他不願回答,也無法回答,他只能憑著自己的良心去做事,至於其它的,也許,他注意要因此心痛一輩子。
他的沉默像是烙在她心口燒紅的一塊鐵,她冷著眼看他停車,冷著眼看他下車,又冷著眼看他過來為自己開車門,但當他開啟車門之時,她原本清冷的眸底早已換上了虛情假意的溫婉。
這個男人,心早已不在自己身上了,可他卻偏還要逼著自己接受她,她該感激他嗎?不,她不會了,自從她知道自己得了這種病後,她便知道自己再也不會感激任何人。恨!滿心滿眼,她恨他,亦如恨那個破壞了這一切平衡的女人一般,深入骨髓的恨!
她突然撲了過去,依在他懷裡失聲痛哭,她的眼淚匯成了一條河,一線線流入宋天銘的心肝脾肺腎,讓他也禁不住隨著她的抽泣而一陣陣地疼。
“銘,別丟下我,現在,我除了你什麼都沒有了。”
她的淚是真的,她的心也是真的,只是,蒼涼的空洞卻再不能因為他的懷抱而填滿。冷冷的,像是冷風吹過的山谷,除了迴響在心頭的那些悲悲切切的嗚咽聲,什麼也不剩。
“我還在不是嗎?”天知道他有多不情願說這句話,天知道他有多麼希望自己的良心被狗啃掉了,這樣,他是不是就可以不負責任地推脫掉一切?包括眼前的女人,包括他對她的愧疚與責任?
“我知道你還喜歡她,我也知道你是因為同情我才留下,可是,就讓我再自私一回好不好?借我兩年的時間,等我死了後,你再去找她。”慕希雅哭得很傷心,彷彿她下一刻就真的要死掉一般絕望,宋天銘摟著她的背,唇角蠕動著,半晌,方才擠出一句完整的話。
“什麼死不死的,不要胡說。”
“你很清楚的不是嗎?雖然說只是中期,還可以做手術,但還是有可能會復發或者轉移,一旦癌細胞轉移了,也許,我的生命也就到了盡頭,我很怕那一天的到來,可是,我也同樣清楚這就是屬於我慕希雅最殘酷的事實,無法再改變。”她抽泣著,卻清清楚楚地說出這一切,每一個字,每一個句話,血淋淋地輾過宋天銘的心,在他本就已經不堪重負的心口上,又狠狠地添上了一筆又一筆。
“不會有那一天的。”
她故意在他的心口處默默地流淚,用眼淚灼燙著他溫熱的胸膛:“我也希望不會有,可是……”
“別怕,一切有我。”
“銘,別離開我,別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