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春花,眼似秋水,體格風流,大有婉轉之態。黛玉見她身後也是一群的丫頭婆子跟著,便知道也是極富貴的大家奶奶了,體態風格都有些輕薄,也多了幾分市井俗氣。
西門雪冷笑道:“我西門家的地方,我西門家的人自然是能來得的!”那少婦眼波流轉,打量了一下戴著紗帷帽的黛玉,見她雖懷身孕,卻仍風流嫋娜,便笑道:“想必這位就是西門家新娶的夫人罷?”東方雨冷笑道:“自然是西門家明媒正娶的夫人了,哪裡像別人不過就是個偷偷娶進的小妾,也敢在這裡張揚!”
那少婦登時氣紅了一張臉,張口就要罵,西門雪冷笑道:“一個妾室也敢在本宮面前耍威風?也敢在本宮跟前撒潑?見了姑娘也沒個禮數,倒不知道這東方老爺是如何修身齊家治國的。”西門雪小孩兒似的面龐上煞時蒙上一層凌厲的貴氣,威儀得令人不敢逼視。那少婦登時軟了氣態,哼了一聲,領著丫頭婆子大步走了出去。
黛玉心中大奇,卻也沒問,直到進了雅間,東方雨悶悶坐在一邊,西門雪也在安慰她,黛玉方把疑惑的眼神看向西門狂。西門狂扶著黛玉坐下了,又命人拿上了一些吃的,一面拿著剝好的嘉興南湖醉仙李和沒角菱喂黛玉吃,一面才道:“那女子是東方姨丈的妾室。”黛玉低聲驚呼了一聲,道:“是雨兒爹爹的妾室?怎麼會是這樣?”
東方雨冷笑著插口道:“東方家的老頭也不是我爹爹,我才沒有這樣朝三暮四的爹爹!”原本清澈純真的眼神中,竟似多了幾分恨意,冷冷如冰。黛玉心中一顫,扶著腰走到東方雨身邊,輕撫摸著她的秀髮,語音輕柔如風,道:“好雨兒,不管別人如何,管好自己的心就好了,別讓自己明珠一般的心染上了汙穢。別人的心都是善變的,自己是捉摸不透的。我也明白,咱們這些人,都是妙姐姐所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世間還有很多沒有這想法的人,咱們是左右不了他們的。”
東方雨眼中閃耀著淚光,道:“嫂嫂我明白的,只是我好恨他,從他執意給哥哥納妾,我們這個家就已經不是個家了。原本我想著他也是念著東方家無後嗣,方才如此做罷了,只要哥哥無心,也就無可苛責。但是我卻沒有想到,堂堂的東方大人,居然早已在外面金屋藏嬌,而他給哥哥納的妾,就是他的這個新歡的侄女。”
黛玉輕輕摟她入懷,道:“好妹妹。”東方雨擦了一把淚,道:“所以後來娘和我都離開了,娘也像嫂嫂那樣給了他一封休書,我知道娘也一直在恨自己沒有早早知道此事,沒有早早看清這個人的嘴臉。因為娘是西門哥哥的姨媽,西門哥哥又是大漠的鷹王,怎麼說對他權勢都是極有利的,所以他始終是不肯願意到衙門和娘解除了夫妻名分,而他的這個妾,也就永遠是個妾。嫂嫂,有的時候,我好羨慕嫂嫂,好羨慕西門姨媽,西門哥哥和西門姨丈一心一意,都是嫂嫂和姨媽的終身之靠。只是,為什麼,我娘和嫂嫂就不能也有如此美滿的姻緣呢?哥哥也和西門哥哥一樣,只是嫂嫂卻沒了下落。”
黛玉聽了,也為那日見的東方姨媽感到十分傷感,沒有想到在她那樣燦爛的笑容下面,居然也隱匿著如此的悲哀。看著眼前的東方雨,如花一般的容顏上滿是傷心的淚痕,黛玉拿著手帕替她一一拭去,低聲勸解,道:“好妹妹,焉不知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你也見過我家的鳳姐姐,她給鏈二哥哥休了,可是她倒說自己乾淨了呢!如今裡她快快活活地過日子,卻比先前更好了呢!”
東方雨點頭道:“嫂嫂說的是,那鳳姐姐真個是好玩的,嘴上那樣厲害,行事又幹淨利落。只是娘和鳳姐姐不同,鳳姐姐是給夫家休棄,也在衙門上銷了夫妻名分的,可是那人始終不肯銷了和我孃的名分。”西門雪道:“雨兒你真是笨了!以為我們家都是吃素的嗎?我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姨媽這名分還沒銷了的,你放心,回頭打發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