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觀張猛相貌,其實與中原人並沒有大的差別,只是膚色較之中原人要深些,吐字雖然稍有些異域的腔調,但比起那些突厥人、吐番人好多了。好奇之餘,李海棠細問方才知曉,其實張猛祖輩也是中原之人,據說是在“五胡亂華”時遷至海外的,家族曾是中原的一方大姓。原本他們本不姓張,只因被胡人差點兒滅了族,為了牢記這個教訓才改姓了張,意在施弓弦,章武道,莫忘滅族之恥。
廣州港口,行人如織,商旅如潮。碼頭上有堆積如山的貨物,水果、菜蔬、小麥、甘蔗、綾羅、瓷器……波斯國、獅國、白蠻人、赤蠻人忙忙碌碌,或是把他們運來的東西搬下來,或是把他們需要的東西運走,一艘艘大大小小的船隻來來往往好不繁忙。
這時候廣州府城東門口駛來了一輛輕車,車簾微起,露出了半張粉雕玉琢的小臉,一雙明炯炯的大眼朝外面東張西望,看到新奇好玩的物事便咧開粉紅的小嘴兒輕笑,露出了缺了兩顆門牙的牙床。那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兒,不是別人,正是當日李海棠和張猛大鬧私娼搶救出來的婉兒。
後來李海棠才知道婉兒並非是張猛的親侄女,他與她的父親是結義的兄弟,不過也剛認識不久。婉兒父親姓劉,名義章,據說是廣州人。他們一家要回家,李海棠和張猛正好要到廣州乘船南下海洋,便與他們一道來了。
因著季節的原因,他們走的是旱,花的時間難免就要多些。到這會兒,已然到了十月。
十月的長安已經是秋冷蕭寒了,但在廣州也只剛看到樹木顯秋,遠還沒有到脫落的時候。
經過近兩個月的調理,婉兒已經從受到的驚嚇中緩過來,恢復了往日活潑的性。李海棠雖然被催得早熟,倒底也只有十二歲,與婉兒處得久了難免顯了些孩性,婉兒很喜歡她,再加上婉兒還小,倒也不用在乎什麼“男女之防”,兩個人經常玩得旁若無人。
輕車駛進了城門,走在長街上,婉兒拉了犯懶的李海棠起來,跟她指著長街上的各處說著她記憶中的點點滴滴。
這是一處與長安、洛陽,甚至是揚州分外不同的熱鬧景象,李海棠新奇地看著,聽著。
不知不覺間,輕車走到了一處府門外,府門便忽然大開,一位寬袍大袖、身材挺拔的中年男與一面目清秀、風翩翩的中年士疾步走了出來,他們的身後魚貫而出護多護衛,排場大!
李海棠聽到有人道:“快看,那蓄勾須的是劉都督。喲,那一個人是誰啊?能承劉都督親自送出府邸,必是一位大貴人了。”
就在這時輕車驟然停住,李海棠只道是被行人阻了,便性看一會兒熱鬧。抬目看去,只見那中年男濃眉如劍,鬍鬚如鉤,舉止威嚴。再看那客人,旬上下計程車,穿著一襲圓領窄袖的長袍,腰繫魚鱗帶,袍裾上繡有蒼竹,行動之搖風擺葉,顯得他丰神俊朗。可是一細瞧,李海棠便發現,那人與自己一樣是一個易釵而弁的女。
都督執六軍,是朝廷的一方諸侯,廣州又是天高皇地遠,能在這裡任都督幾乎便是此地的土皇帝,權勢非比等閒。能叫他鄭重相送的客人,身份定是非同小可。
。。。
 ;。。。 ; ;
第48章:節奏
上章說到,李海棠隨婉兒父母南下廣州,經廣州都督府竟逢廣州都督送客,滿街都是擠著看熱鬧的人車馬難行便性停下來看了看熱鬧。李海棠細看那客人,認出那作男打扮的客人是女扮男裝,不由得好奇,開始天馬行空的猜測這女人來歷,不想隨那人魚貫而出的護衛竟呼啦啦地圍住了他們的車馬。
李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