綬心裡頭似乎也有著千頭萬緒,可她實在不願說出來,她把氣直接吞進肚裡,反正說出來也不光彩。
為了轉移話題,古小綬抿著笑,喃喃自語說道:“其實你說得沒錯,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去掌握,好,我聽你的,從這一刻起,我要對那個叫唐俊彥的男生主動出擊。”
“什麼?你要主動什麼?”她大叫,還從座位上跳起來。
導遊與領隊在第一時間衝過來,口氣緊張地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所有目光焦點,統統集中在焦焰身上,頓時,她彷佛成了社會新聞頭條的女主角。
“冷氣……能不能開強一點?我快中暑了!”四兩撥千金,焦焰很有技巧地把尷尬整個消除。
“焦小姐,這還不夠強嗎?”小油說道,還指著出風口,咻咻咻的風聲,說明這已經是最強的了。
“嗯……剛剛不夠強,現在可以了!”
在確定焦焰真的沒事之後,黑肥和小油這才吁了一口氣。
焦焰誇張又毫不遮掩的舉止,令席漢爾慢慢能夠接受湯君晏的說法。
他說,就他在飛機上與她相處的這幾個小時,他嗅不出她有一絲絲殺手的味道,相反地,他倒是看出她真性情的一面。
他閱人無數,什麼樣有心機、講話喜歡拐彎抹角、話中有話的人,他都看過,然而,在焦焰身上,他所看到的,是率真與感性並容的可愛女子。
她會看張大春的書、會看那種發人省思,細膩親密的親情小品,表示她重情義,有血有淚,他相信,在飛機上,她之所以會流淚,絕對不是因為害怕亂流,應該是說,因為亂流這件事,觸動她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才導致她久久無法平復。
“別說那個叫焦焰的女人像女殺手,跟我坐的那個乾癟四季豆,更不像了,我看那女人骨瘦如柴,恐怕連槍都拿不動,更別說要殺人。
你知道嗎?我問她名字,她說她叫古小綬,大家都習慣叫她阿綬,結果……我問她說,你家是不是在賣皮鞋的,你猜怎麼著,她說你想說什麼我會不知道……“
“什麼意思?”湯君晏不解。
“阿綬,就跟那個阿瘦皮鞋是一樣的啊,我跟她說,如果阿瘦皮鞋找你做代言人,然後把你的人型立牌擺在店門口,一定會吸引很多人注意的,因為,從來都沒看過有人長得像你一樣瘦,還瘦得這麼有型……”說到此,他發覺湯君晏臉色很臭。
“你這張嘴可以再壞一點,我說過好幾遍了,不要拿人家身體的缺陷開玩笑,你完全不當一回事。
你常說,同志在臺灣不受重視,你想獲得尊重,想得到人家認同,可是你又懂得去尊重別人了嗎?“他沒辦法不火大,有時候,席漢爾那張嘴就像是毒蛇,誰被他點到名,就像被他咬了一口般難受。
席漢爾覺得自己真是笨得徹底,明明知道湯君晏最忌諱這樣的事,還偏偏去點他這火藥庫,他活該、他討罵、他罪有應得。
“可是她也叫我喜憨兒,我明明就叫席漢爾,她還是要叫成喜憨兒,我才會叫她阿瘦皮鞋。”
“看你工作那麼精明,為什麼私底下會幼稚成這樣?現在就給我去跟人家道個歉。”
“道歉?沒必要吧,她也說我是喜憨……”一看湯君晏拉下臉,要是他敵再囉嗦的話,惹得他不高興,痛苦的反而會是他自己。
“我去,我去,我去跟阿瘦皮鞋道歉,真是的,這輩子我絕對不會買他們家的鞋子。”
當他要站起來時,湯君晏還不忘補充一句:“聽好,如果她沒說要原諒你,你就別回來,聽見沒?”
“我總不能一直站在那等她點頭原諒吧?”豈不是被全車的人看笑話。
“誰要你一直站在那,你……”湯君晏假裝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