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後心頭難免有些異樣滋味,但見天下再無戰亂之苦,心中也是感到一絲欣慰,不知不覺中,就踏足在貫通南北城門的大街上,正值此時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刻,跨街矗立的牌坊樓閣,重重無際,兩旁店鋪林立,長街古樸,屋舍鱗次櫛比,道上人車往來,一片太平熱鬧景象,使人不由渾忘了外間的災情。
正在漫步前行間,只聽後面有人笑道:“這位公子器宇軒昂,貌宇非凡,長得一表人才,不知可否接伴而行。”
宇文馨此時為避麻煩,身著一襲淡青長衫,裝束打扮倒與一文弱書生一個模樣,聞言迴轉過頭,只見身後站著一位青衣文士,年紀卻是不大,儀容秀美,倒顯得有幾分儒雅風流。而且他身材容貌,神情舉止,都與她有八九分相似,站在一起,好似孿生兄弟一樣。
兩人這一照面,不由得齊齊一楞,呆在當場,天下怎麼有如此相似之人?
宇文馨心念一動,突然想起一事,正要開口,對面那與她容貌相似那文士走近身來,用底不可聞的聲音道:“姐姐可否就是昭華公主宇文馨姐姐?小妹封若蘭,曾受羅公子接引,重返終南門下,近奉師祖之命,在人間行道,不想得遇姐姐,真是不甚歡喜。”
宇文馨本是含笑而立,見見對方詞色謙和,和藹可親,越發心喜,而且更是師門至交,也想結納,忙即施禮,賠笑道:“小妹正在宇文馨,昭華公主四字,已經隨東吳隨風而去,還請姐姐再勿提起。”
封若蘭大喜道:“姐姐何需太過謙虛,你我師門,淵源深厚,本是一家,而且實不相瞞,小妹曾在人間,曾為一事,冒充姐姐名號多時,難免行為有孛,有損姐姐玉潔冰清的清譽,還請姐姐見諒?”
宇文馨淡然一笑道:“凡塵之事,就讓他隨風而去吧,你我現在都不是那世俗之人,何需又為了那些瑣事再自尋煩惱?”
封若蘭一聽大喜,道:“既然姐姐見諒,那真是太好不過了,小妹曾聽恩師說起過姐姐事蹟,早就心儀,常求一見,適才見姐姐喬裝打扮,孤立街中,而且道行深厚,本想結一同道,不想居然才知道是小妹心儀多年之人,豈非幸事?這裡不是談話之所,前面有家董氏酒樓,飯菜也頗不惡,小妹幼時曾經去過兩次,不如我們去此一坐,一則嚐嚐人間佳餚,二則就便高攀,結一姊妹之交,不知可有清暇麼?”
宇文馨將頭略點,封若蘭本來心儀昭華多年,此時見她溫馨可人,笑道:“小妹能與姐姐列於雁序,當街並行,真是三生有幸。”說時,就挽手過去。
董氏酒樓分上、中、下三層,三樓全是貴賓廂房,若非熟客或當地的有頭臉人物,根本不接受預訂。
宇文馨於封若蘭兩人來此時,還是酒樓掌櫃見他兩人氣度風情,都與常人不同,不敢得罪,才在二樓找了一個偏僻的位子,讓兩人坐下。
宇文馨雖然不理外事,倒不覺得為意,封若蘭卻是心思縝密,見客人比往常多了許多,心中倒有幾分意外,正準備叫來店小二一問時,只聽“叮叮咚咚!”幾聲清音,從樓上飄了下來,原本喧譁的酒樓一下變得鴉雀無聲。
琴音隨起,只聽琴聲時而如松濤怒號,時而如清溪流水,或繚繞空際盤旋不敢,或如銀河倒瀉自空而降,五音七律,已窮聲樂之妙諦,奏的正是“高山流水”之曲。
一曲方終,四周一片寂靜,仍似沒有人能從琴音中回覆過來,當然,坐在角落邊上的封若蘭和宇文馨可算是例外,不過人間有此妙音,也是舉世無雙了。
不知道誰首先鼓掌。
如雷掌聲立時響遍整個酒樓。
只聽樓中有人大聲喝彩道:“林姑娘琴音果然天下無雙,令人留連忘返,不知林姑娘可否下樓一見?”
隨聽有人笑道:“要想林姑娘下樓一見不難,只不過就要看你高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