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古木參天,鬱鬱蔥蔥,飛禽怪獸,穿梭於奇花異卉間,一派平靜寧和,仿如人間仙境。上得百丈之後,氣候轉寒,飛雪連天,草木染白,仿如玉樹瓊枝。再向上,漸漸再無植被,唯見山上怪石嶙峋,峰上山巒起伏,莽莽蒼蒼。
漸漸向上,天柱漸漸變細,而越是向上,峰間暗流罡風也越是猛烈,他不得不放出浩然正氣護體。
又直上千丈,罡風更猛,浩然正氣光罩開始黯淡,並漸漸收縮成一層薄薄的光層,附在他身上。他知這是真氣漸衰,外界阻力漸大之故,不禁微微一怔。
須知御劍飛行術本身就極耗真氣,而向上飛行,更是疲累加倍,自己若是再朝上飛,怕連光層也將消散,到時就只剩自己血肉之軀,獨抗這天地之威了,抬頭上望,見那天柱般的南峰依舊巍巍峨峨,不見盡頭,心下惴惴,暗想:“也許小蘭並不在此間吧,我不若先下去……”忽見峰間白雲在霞光映照下,呈火紅之色,朵朵彷彿都是慕容幽蘭身上火衣霓裳,心頭猛地一顫,剎時狠狠給了自己兩個耳光,復御劍上衝。
再朝上三百丈,真氣終於漸漸不繼,飛行速度慢下,浩然正氣層也被壓得只剩一層紗似薄光,罡風刺面,雙頰生疼,向上望去,山間霧嵐縹緲,煙霞爛漫,依舊難見其高,眼前絕壁千仞,光滑如鏡,根本無立足之地,待會若自己真靈二氣衰竭,而又未飛上峰頂,唯一結果就是從半空落下,摔個粉身碎骨。
“也許大鵬神並未必住在此間吧?”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腦際,他忍不住又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李無憂啊李無憂,小蘭可是你未婚妻子!她從認識你那天起就從未離你一步,風雨相隨,不離不棄,如今她生死未卜,你竟然因為一點危險便棄她不顧,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此念方息,一念又起:“女人如衣服,舊的去了換新的,你的性命卻終究是你的,今日竟為了件衣服,白白葬送,值得麼?”
“啊!”一時間他心頭天人交戰,實不知如何是好,全身真氣鼓盪,飛行之速陡地加快,等他終於平靜下來時,人已又上升八百丈,而最後一道真氣也已從丹田抽走。他輕嘆一聲,忙將無憂劍收回,默唸咒語,體內靈氣轉動,放出一個火性護體結界,同時聚集山間霧嵐,使出御風術朝上飛去。
他御風術雖然高明,卻終究不能與御劍飛行相比,此時即便再回頭,剩下的靈氣也絕對不足以支撐他重新落下地面,唯有企盼在靈氣竭盡之前,能夠飛到山頂,不禁苦笑道:“嘿!李無憂,你可真是個白痴!”
也不知又向上飛出了幾千丈,體內靈氣也漸漸減少,聚集在足下的風也漸漸不穩,護體結界早已收起,冰寒罡風擠壓過來,他全身鬱悶疼痛,呼吸艱難,眼前依舊冰壁如鏡,鑑人眉發,南峰依舊遙遙,遠在白雲縹緲間。
“媽的!真是天亡老子!”李無憂輕輕動了動已僵硬的臉頰,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想老子好歹也是大荒千年不遇的奇才,居然死得如此窩囊,也算賊老天沒睜眼吧!”
靈氣終於漸漸衰竭,他正自等死,忽覺丹田內一脈真氣漸漸凝聚,不禁一拍腦袋:“哎呀,李無憂,你可真是頭豬!靈氣用完,真氣正好也恢復完畢,而真氣用完,靈氣不也正好可用,如此迴圈,豈不是……”這個念頭剛剛閃過,體內最後一道靈氣忽然分成五股,御風術立時失靈,身體猛然一沉,他不及細想,慌忙施出御劍術。
默查體內那五道細小靈氣,竟分別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屬性,他不禁大吃一驚,自兩年前自己法術大成後,體內五行靈氣經過九次分合後早已經是五行歸一,再無屬性之分,此時竟忽然分成五行,莫非是靈氣崩潰之兆?
老子功力剛剛失而復得,難道又要得而復失嗎?
五道真氣分散之後,以比先前快數倍的速度瘋狂增長,到他真氣再次告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