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花海,滿是愛慾纏綿的氣息。慕容流風站在這裡,驀然發現,天下之大,竟滿是她的氣息和味道……
他逃不出了……他自己給自己畫地為牢,既然放不下,他就要揪扯一生了……
身後,有暗影翩然而至,獨有的壓迫氣息和可以釋放的寒氣,讓慕容流風不用回頭便知身後來人。
眼角的餘光瞥了眼那一抹暗黃的身影,整個南壤國,只有一個秦淮敢穿著這與帝王之色接近的顏色。兩個人站在芍藥花海之中,一明一暗,卻是各具威懾寒氣。
秦淮眉眼之間帶著一分輕鬆愜意,他似乎並不在意自己辛辛苦苦十年打下的一切被慕容流風給奪去了,他此時眉眼之中,竟是一分觀天上雲捲雲舒,看庭前花開花落的淡然泰之。只是他心底,是否如此,卻未可知。
秦淮自己也記得這個地方,曾經,慕容流風抱著野火衣衫不整的走上八角亭,那一刻,他的心從未有過的黑暗,他隨後來到這裡,看到壓倒的一片花海,他那是第一次,自己無法掌控自己的心。不由自主,站在這裡良久……
慕容流風冷睨著秦淮,等著他先開口。
秦淮視線恍惚了一下,深邃無波的瞳仁幽冥暗沉。他眼神劃過慕容流風,旋即,那聲音低沉平穩的流淌出來,卻是戳出了讓慕容流風心中一動的話語。
……
邊關,瀏河鎮
野火視線微微上挑,屋頂上黑影晃動之後,又是兩個暗衛閃身離去。
屋內,她跟秦霜相視一眼,彼此心底都有話說。
野火坐在湘妃椅上,面色有些蒼白。最近幾天她被孕吐折磨的不輕,根本吃不進去一點東西,偏偏又不能經常出去透氣,若是被慕容流風的暗衛看到她嘔吐,萬一傳到流風那裡,肚子裡的孩子,也許就沒這麼太平的生下來了。
可即便如此,暗衛天天都在,她的肚子遲早是要一天天的大起來的,到那時候,什麼都瞞不住的。而這一點,也是現在秦霜擔心的吧。
“大哥有什麼辦法能讓慕容流風撤回所有的暗衛嗎?”野火眼眸轉動之間,秦霜的神情已經發生了變化。
他看著野火清冷迷濛的眼神,溫和的開口,“慕容流風之所以一直安排暗衛暗中打探你的所有訊息,一來,是他情緣未斷,雖然是不再相見,卻又時時刻刻想要知道你的一切,二來,他也是想要保護你。如果你不想讓他知道你懷了他的骨肉,那你就只有一個辦法,讓他對你徹底的死心,繼而撤掉這裡所有的暗衛。”
秦霜說完,野火身子一顫。
讓他徹底的死心?
他的暗衛全天都在這裡監視她的一舉一動,是保護,也是隨時傳遞她的訊息回去。如何要讓她死心?
野火垂眸,心底明明已經有了打算,卻是沒有說出來。
這時候,小貝閃身進來,似乎是有話說。野火看了一眼他的神情,便知道是秦狩又在外面等候。
“他又來了。”秦霜低低的開口,抿了一口野火給他沖泡的碧螺春,眉眼溫和坦蕩。
“小妹,見見他吧,已經一個月了,他每天都來,站在那裡一呆就是一天,如果你不出去的話,他明天還會來的。”秦霜說完,穩穩地放下手中的白玉杯子,眼神鼓勵的看著野火,眼底的純淨溫和,讓野火無端心安。
“大哥,我知道怎麼做了。”她點點頭,算是預設了秦霜的話。
從慕容流風走後,秦狩每天都來,他也不要求嚇人稟報,也不強行闖入,就那麼安靜的站在門口,等著野火出去見他。
明明不過是一牆之隔而已,他跟野火,卻已經是兩個多月不曾見上一面了。
他並不知道野火懷孕了,自從慕容流風走後,野火是深居簡出,因為有小貝和杜森,以及秦霜給她的地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