闐選擇夜晚進攻,是想在天亮之前結束戰鬥嗎?他們是不會讓他如願的!這南壤的邊關他們守定了!
秦霜跟秦胤都是一身戎裝,未曾換下,所以此刻前去城樓根本不需換裝,野火要跟著去,兩個人都不同意。
“你們知道我的性子,如果不讓我去,我會埋怨你們一輩子。我知道你們是擔心我的安危,我能照顧自己!別多說了,讓我跟你們一起去!”
聽到她如此堅決的話語,秦霜率先拉住了她的手,低聲道,“去可以,但是必須呆在我的身邊,一刻也不準離開。”
秦霜的語氣還是那般溫柔坦蕩,此時卻是比平日多了一分隱隱的憂慮。他攔不住野火,只能儘自己的力量保護她周全。
野火點頭,握緊了秦霜的手。
一旁的秦胤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拿起自己的兵器跟在了二人身後。
肅穆漆黑的城樓上,城下,喊殺聲震天,火把照亮幽冥的天際,五萬東璃大軍集結城下,戰鼓齊鳴,號角冗長。
而城樓上,隨風飛舞的黑色大旗上書一個秦字。紅色的秦字在暗夜中猶如一團跳動的火焰,照亮漆黑如墨的夜空。
野火跟站在高高的城牆上,俯身看著下面五萬東璃大軍。本來,這場戰爭可以避免,這場殺戮也根本不會燃起。南壤國向來沒有進攻取代其他國家的意思,可人的野心往往是可怕且猙獰的。想他宇文闐,竟是趁著父皇失蹤之際,舉兵進犯南壤國土,為的不還是一個權欲滔天嗎?
可是這一己私慾之下,卻讓多少將士跟著家破人亡,喪命沙場?
看著城樓下那通紅照亮的火把,宛如一條毒蛇一般滿眼開來。黎明前的寧靜就這麼生生的被打破了。
秦霜從野火身後走出來輕拍她的後背,“這裡有我跟秦胤,你在我身後站著。”
他說完,將自己的裘衣披風脫下來披在野火身上,邊關的夜晚寒冷刺骨,野火穿得如此單薄,他怎能放心。
“大哥,你的身體不好,還是你自己……”
“我說過什麼?在這裡,聽我的。”秦霜打斷野火的話,他很少有如此語氣強硬的時候。他的身體自己很清楚,這點腥風血雨打不倒他。
野火點點頭,後退一步,站在了秦霜身後。身上有了他的裘皮披風溫暖的感覺傳遍全身,看著身前的他一身戎裝,那黑色的鎧甲閃著幽澤的光芒,將他一貫溫和坦蕩的氣息磨礪的蕩然無存,有的只是作為駐守邊關將軍的滄桑和歷練。
這般秦霜,野火第一次看到。心底,跟著微微疼了起來。一方面要忍受心悸折磨,一方面還要統帥邊關二十萬大軍,這些年來,他是如何做到的?而且他竟還無私的將僅有的兩株仙靈草給了自己?
她看著秦霜的背影,心底疼惜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如果這裡不是高高在上的城樓,她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抱緊他,跟他並肩而立。
可是這裡是高高的城樓上,城下大軍壓境,他正在用自己虛弱的身體撐起南壤的邊關,不讓城中百姓遭受戰火的摧殘屠戮。
野火澄澈的目光在此刻逐漸變得冰冷清冽,視線緩緩落在城樓下站在戰車中揮舞戰旗的宇文闐。一身明黃色鎧甲的他此時雖然看不清容貌,卻能感覺他周身散發出濃濃的春風得意。
宇文闐也是心思極細之人,如果不是信心滿滿,又豈會傾巢而出。看著他的戰車緩緩逼近城樓,野火眼底跳動起兩團灼熱的火焰,似乎恨不得將宇文闐吞噬殆盡。
戰車上,宇文闐高聲呼喊。
“秦霜!秦胤!出城迎戰!本皇子今日一對二,要你們輸的心服口服!”宇文闐的聲音高亢嘹亮,衝破月夜重重濃霧,傳遞到城樓上來。
“大哥,看來真的有陰謀。”一旁的秦胤冷不丁的開口,聲音低低的,卻是蘊含